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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她如今的内力,极是深厚,便是定逸师太,也仅是并驾齐驱,如此进境,不必多久,定是恒山第一。
清心诀流转,她头脑越地清明,倏地,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了破解四象阵之道。
她身形一晃,倏的刺出一剑,映雪宛如一道银蛇,径直吻上一个高大老地手腕。
此时,同时两剑挡在她剑前,护住那高大老的手腕,同时,另一柄剑,宛如疾电,刺其胸口。
这便是剑阵的可怕之处,便是你拥有四只手,同时驱动,也难有如此默契与天衣无缝。
仪琳身形一晃,倏的后退,映雪挥动,圈起一团亮光,宛如灿烂地梨花绽放,令人目眩神迷。
出剑四人却觉寒气逼人,剑上涌来一股莫名的压力,仿佛沉重了许多。
他们并未在意,长剑挥动,同时向前,将剑阵缩小,令仪琳的回旋空间变小。
这么长时间,并不仅是仪琳在想破敌之策,他们也未闲着,也想到了对付仪琳的法子。
仪琳地身法绝妙,滑不溜秋,宛如鳗鱼,难以捉住,唯有不断的挤压,让她没有回旋之地,终于要硬碰硬。
只要硬碰硬,他们便笃定,必是手到擒来。
仪琳见此,身形再闪,剑光卷成一团,似是一大团雪,袭向那个矮胖的老,气势威猛,一往无前。
两柄剑挡在她身前,两柄剑分别自后方刺她腰胁,逼其躲闪,不能再向前,配合极妙。
仪琳倏然一退,后方地两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是一股风吹过,眼前的身影已经不见。
仪琳利用微不可察的缝隙,终于钻出阵外,已是出了一头汗。
这几下的功夫,虽然看似有惊无险,但却极耗脑力,令她绞尽脑汁,颇感疲劳。
四人一见,对视一眼,忽然一纵,竟然跃进了树林中,消失不见,突兀之极。
仪琳怔了怔,心下迷惑,他们究竟要做甚,难不成,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地武功?!
摇了摇头,她忽然转身,冲黑暗中叫道:“大哥?!”
萧月生的身形蓦然闪现,由浅至深,仿佛从迷雾中走来,渐渐清晰,脸上带笑。
他地身后,江南云一身淡粉色罗衫,迎风飘动,空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大哥,你早来了么?”仪琳娇笑,纯真烂漫。
萧月生点头,笑道:“妹子,大有长进,可喜可贺!”
仪琳顿时眉开眼笑,嘴都合不拢,却用力抿着,不好意思露出太过欣喜之意。
“仪琳,怎么回事,不跟你师父说一声,便自己跑下山了?!”萧月生温声问道。
仪琳自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萧月生身前,正是袖箭上的那封信。
萧月生扫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对他并无影响,信上的字一清二楚,他摇头一笑,微阖双眼。
很快,他睁开眼,笑道:“你爹爹与妈妈正在一起。没有别人,放心罢!”
他如今的心神修为大涨,方圆五里之内,只要心神一照,便能洞察无遗,可谓成为一项神通了。
“爹爹妈妈无恙,我就放心了。”仪琳舒了口气,拍拍高耸的胸脯,笑道:“爹爹外粗内细,可不容易被人暗算。我只是害怕万一……”
“嗯,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一遭。”萧月生点点头,接着道:“我便不去了。……快去快回,莫要让你师父觉!”
仪琳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口。点点头。
她本想让大哥跟自己一同回去,见一见妈妈,但见大哥似乎并不热衷,也不想勉强。
岳不群披衣坐在榻上,盘膝而坐。身边放着佩剑,双眼微阖。神情沉静,从容不迫。
他脸如冠玉,温润柔和,此时的脸上,不时浮起氤氲紫气,宛如初升太阳照耀下地玉女峰。
“师父,这么晚了,你还不睡?”门被敲响,凄厉地风中。传来林平之地声音。
他的声音平稳而沉静。虽在风中,仍不疾不徐。缓缓传来,清晰如在耳边,听着很舒服,不会有突兀受惊之感。
“平之,进来罢!”岳不群睁开眼,缓缓说道。
房门打开,一阵风冲进来,将榻沿地布幔卷起,林平之一身白衣,飘然进来,步履轻盈无声。
冠玉般的脸上,满是恭敬,林平之来到榻前,低声道:“师父,该歇息了。”
“睡不着,不如练一练武功,打时间。”岳不群抚髯而笑,点头看着林平之,道:“平之,你的内功,越的精纯了。”
“是师父栽培之功。”林平之抱拳,俊脸露出感激之色,眸子中神情诚恳。
“错了,错了!”岳不群摇头而笑,摆摆手:“你的功夫,可不是咱们华山派的,是萧先生所授,能有今日,一是你修炼刻苦,二是他慷慨大方,为师可不敢居功。”
“弟子驽钝,若无师父指点,再怎么苦练,也是事倍功半。”林平之忙道。
岳不群笑了笑,颇有几分欣慰,道:“难得你有这份心,罢了,不说了!”
“师父,我看你心神不宁,似乎心中有事?”林平之小心看他一眼,低声道:“弟子虽然本领低微,但总不会一点儿用没有,师父尽管吩咐才是!”
岳不群瞥他一眼,抚髯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林平之赧然一笑,他一向被骂成木头人,夸自己聪明地,仅是师父一人罢了!
岳不群自榻上下来,长剑握在手中,在榻前走了两步,脸色渐渐的沉了下去。
见他如此,林平之的心也跟着往下沉,知道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到此,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岳不群忽然停下,转身问:“平之,你今日见到了左冷禅,依你看来,此人如何?”
“左冷禅?”林平之皱起眉头,想了想,有些愤然,道:“此人看起来冷苛地很,傲气冲天,仿佛天下第一人似的!”
岳不群微微颔,接着问:“可能看出他眼中的杀意?”
“杀意?!”林平之一怔,摇头:“弟子没看出来,只觉得他看什么人都是冷冷地,很讨人厌。”
“他呀,这一次,是拿定主意要大开杀戒的!”岳不群抚髯之手一顿,冷笑一声,眼神微微眯起,似乎与左冷禅对视一般。
“就凭他?!”林平之不以为然,摇头道:“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还有萧镖头,他岂敢放肆?!”岳不群冷笑道:“可能他没料到萧先生在此,故收敛下来,否则,早就大显威风了!”
“你以为,他会怕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岳不群又道。
林平之迟疑,想了想,仍按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方证大师据说修习少林易筋经,乃是天下顶尖的功夫,想必左冷禅不是对手罢?”
“你却错了!”岳不群摇头。语气沉凝,缓缓说道:“且用心想一想,……两人虽没交手,但左冷禅对方证大师,绝无忌惮之心,否则,如何敢合并五岳?!”
“难道,左冷禅的武功竟如此之高?!”林平之惊讶地道,俊美地脸庞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