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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堡垒是参照北平书院西洋教师的建议设计,选址在地下有水源的位置,平均每方圆百里建立一个,堡身完全采用砖石结构建造,非常封闭,只有一条通道可以入堡。平时堡中的居民在周围的土地上开荒、伐木或渔猎,蒙古人来袭,所有人都躲入城堡。城堡顶端的烽火台点起狼烟在草原上可以把信号传得很远,里边的储藏的食品和武器足够守军支撑到驻扎在要冲的震北军来援。在和平时期,每个堡垒既是商队的落脚点和交易点,也是地方官员的办公所在地。
本来金山部针对震北军进攻采用的战术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震北军进攻部落的驻地,蒙古部落立刻放弃家园。躲开震北军主力,然后利用草原的广阔,流窜到震北军侧后进行骚扰。那些马背上的民族来无影,去无踪,着实令人头痛。去年已经有生活在碎叶府辖区的小部落开始在大明和金山之间摇摆不定。十四年春,震北军因为自身实力有所下降,及时调整了战略,采用步步为营的方式,凭借堡垒压缩金山部的生存空间,收效比野战稍大,基本上已经把金山部的势力从混同江一线清除干净。
看徐增寿介绍到差不多,朱棣接过话题“各位将军,今冬把大家招回来在辽阳休整,同时希望大家尽快和自己的新部属相互熟悉,明年开春,即是我们和金山部决战的时候,希望到那时大家别向震北军脸上涂鸦”。
“燕王殿下放心,只要明年春天草一放绿,我们一定不再让大地上再有金山部这个名字”。
“是啊,我们整训过后,兵精粮足,就像当时和殿下与武侯一起出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开始彼此探听起对方负责区域的情况,顺便交流和游牧民族作战体会。
徐增寿看看众人高兴的样子,起身退到了隔壁的地图室,静静地一个人对着阴山北面的地图发呆。他不想扫大家的兴,但是对明年春天的战局不觉乐观。据沐英的信上所讲,蒙古人的火炮射程已经比原来远了很多,基本上达到了大明这边轻型炮的水平,这样,震北军的攻击力就打了折扣。加上地形不熟和人数限制,控制目前区域都有些吃力,一战定江山更是不切实际。寒冷的冬天阻挡了双方前进的脚步,对震北军和金山部都是一个喘息的机会。震北军在总结,对手也在进步。况且目前所有战略都建立在蒙古诸部不插手的假设上,经过这几年调整,草原上的汉子应该恢复了实力,脱古思帖木儿不会放弃自己的族人,也不会放弃对中原的窥探。
大明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对战争准备不足,海上除外,陆地上的几支部队中,震北军相对来说还是准备最充分的,威北、定西、安东三军火器还没配备整齐,新旧军官们之间的磨合也需要时间。今年朝廷贸然对云南开战,绝对不是一个上上之策。虽然从战略角度来讲,收复云南势在必行,任谁都不会放任背后时刻有把刀插在那里,何况天下白银七分出自云南。但这个出兵时间的选择明显不对,云南属于脱古思帖木儿的属地,大明和蒙古的和约是互不侵犯。虽然和约早晚有一天会被其中一方撕毁,但绝对不该在这个时候违约,毕竟新旧军的交替还没完成,大明还没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一旦开战,从大宁到凉州,上万里的战线上要面临蒙古人的入寇。以大明目前国力,阵地战上宇内罕遇对手,怕就怕蒙古人以破坏为目的进行掠夺。这样一来,不知多少村落毁于战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如果武侯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就好了,他一定会阻止收复云南的行动”。徐增寿不甘心地想。徐达不问军事,李文忠只管京城和大内治安,朝中再没有人能看得那么远。皇上被吞噬天下的梦想烧得恨不得明天就看到军队翻越大漠,直捣黄龙。他身边的春、夏、秋、冬四辅官,丝毫不通军事,表面上人才济济的大明实际上有用之才非常匮乏。
提笔给璞英、蓝玉各写了一封信,把自己对时局的担忧告诉对方,然后又以晚辈之礼给冯胜备了份厚礼,托人告诉他自己认为明年春天边界上会有危机。做完这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徐增寿心绪慢慢恢复平静。不能从全局上着手,局部修补一下也算尽了微薄之力。摇摇头,他自嘲的想,“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但愿。武侯,贤妹夫,希望你能早日东山再起,再晚,恐怕你在军中的所有心血都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