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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了,包您太阳下山前能在城里落下脚,爷要累,我给您捶捶背”。掌柜的看在那一车车货的面子上巴结道。
“不用,不用,哪敢劳驾您老”,王飞雨连忙推辞。“还要过仨村子啊,还有官寨,拜托您老个事儿行不”?
掌柜的老汉见这大伙计说话上道,十分受用的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您尽管说,能帮的我绝不含糊”。
王飞雨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大概四、五钱的样子,很不舍得地在手里握了握,塞到掌柜的手中,“大叔,帮忙指条小路行不行,不怕绕远,这路上消耗太大”,他一指瘪瘪的货,“您看,照这样下去,没等到普定,货就被抽干了,回去老板非打发了我不可,我家大小十来口子,就靠我这点血汗钱儿落个嚼裹,丢了活,我家就败了”。说罢,眼角汪然泪下。
掌柜的见王飞雨落泪,心一软,叹道:“后生崽,你们老板也是,怎么好好的中原不跑,让你到这里卖货呢”。
“老板听人说云南银子多,好赚,就派我来了,让我带货到云南城(今昆明)谁知处处要钱,大爷,求您了,给我指条明路吧”。王飞雨装什么像什么,根本不用酝酿,眼泪滚滚而下,旁边小伙计,车夫打扮的人一同叹息。
“还到云南”,掌柜的吓了一哆嗦,“就你这点儿货,后生崽,听大叔一句话,到普定后把货赶紧处理了,然后打道回俟(qi),别在想着云南了,甭说你这点儿货,比这多三倍也到不了”。
“大叔,此话怎讲,您给我说道说道,我也好回去给东家回话啊”。王飞雨央求道。
“嘿,后生,今儿这没别人,也算咱爷两个投缘,我就给你摆摆这龙门阵”,掌柜的装起银子,拽了把椅子坐到王飞雨面前,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滋喽”喝了一口,慢慢地说:“都说蒙古鞑子粗鄙无文,但立起名目来却丝毫不比咱汉人差。知道么,抽你十一,这是轻的,你是外地人,本地人抽得更狠,知道不?新官到任,百姓无论是否本地人等,一概要付“撒花钱”。那旧官离职,所有人还必需送“人情钱”,连收两把,谁的也不能少,你们中原兴这个礼数么”?
王飞雨等人听着新鲜,纷纷摇头。
掌柜的一幅见多识广的样子,撇撇嘴接着说:“当这大元的百姓还有更大的‘好处’呢,官吏升堂,相关差役人等需要付“常例钱”,您要打官司,原告一方要付钱,叫“贲发钱”,被告也要付钱,叫“公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