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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改,蛮夷之邦虽小,也有些我中华没有的东西,你觉得对自己有所助益,尽管去做。《李斯谏逐客书》中写得好,‘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我中华上国要有包容四夷的胸怀,才能让四夷臣服。只是君臣之礼不可废,谈公事时可以不避讳上下,知无不言。平日里却不可如此随便”。朱元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向众人晃了晃,“你的北平有个伯文渊,作得一笔好文章,为人虽然狂捐了些,但言之有物,这篇《六经辩惑》,很有见地。回北平后,你访一访他,别让大贤老于林泉之下。”

“儿臣谢父皇指点”,朱棣心头一阵轻松,本以为朱元璋会训诫自己,没想到父皇居然不是非常反对自己的圆桌。“儿臣回去就去访他,这个人儿臣听说过,是归尘先生的门下,颇负盛名”。

武安国没想到自己离开几个月,伯文渊的文章居然流传到了京城,看来风行北平的复古运动影响逐渐壮大。一年来,在对北平儒学复古方面,郭璞和他下了不少功夫,在郭璞看来,汉后的儒家歪曲了圣人本意,需要正本归源。而武安国心中却认为,所谓复古,其实不过是借了圣人外壳的革新,这种革新明显带有功利色彩,并且有北平商人的背后支持。不然也不会有人出钱大肆印刷这赔本赚吆喝的书。师承大儒汪克宽(明初鸿儒,主修元史)的伯文渊显然比他的老师和同门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把儒学推上了一个新台阶。

正在胡思乱想间,听见朱元璋对太子说道:“昨天你母后劝我不要难为宋濂,说民家为子弟延师,尚以礼全终始,天子之家不可不尊师重道,我想也有道理,已经派人把他放了,不再追究他和胡维庸的关系”。武安国连忙回过神来,继续听堂中正题。

只见太子眼睛一红,起身施礼,口中称谢。朱棣、武安国二人赶紧站起来,闪到一边。朱元璋扶儿子坐下,看着朱标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心地纯厚,甚和为父的心意,但治国不能以妇人之仁,国家的法度,不是帝王凭亲疏远近就可以变更,谋反乃重罪,宋濂去年已经不再为官,所以未必知道胡维庸的阴谋,可以网开一面,但其他人则不可枉纵。立法要严,才能让百姓信服,如果轻易就赦免重罪,恐怕将来人人都要以身试法,此乃取祸之道,不是英明天子该做的”。

朱标低头不语,趁父亲转身回座的时候满怀歉意地看了武安国一眼,摇摇头,露出是爱莫能助的表情。朱棣见话题谈到了谋反案中众大臣,赶紧插话道:“父皇,儿臣有一事要启奏”。

“讲吧,说过不是朝堂了,不必多礼。但若是重复昨天的求情就不必了,我已经说得很明白,老四,你刚毅果决,是个为将之才,想必不会说这无用之言吧”。朱元璋见儿子说话客气,以为又是求情之事,心中约略有些不悦。

“不是,儿臣想向父皇辞行,明日就和武将军乘船赶回辽东去”。朱棣笑着回答,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所有人微微一愣。

“这么快就急着走”?朱元璋有些意外,话语中露出不舍之意,儿子回来没几天,这些日子整天忙着平乱,父子之间都没吃过一顿家宴。想到辽东战局未定,曹振等人偷袭高丽王都也没消息,的确需要派人去主持一下大局,微微颔首,曰:“辽东未定,你的确也该去了,朕再留平辽侯些日子,等此间事了,再派人去协助你”。见朱棣有些踌躇,知道他不愿将武安国留下,朱元璋又替他分析道“辽东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了,汤老将军足够让李成桂裹足不前。况且朕看那李成桂的样子也不像真要过江。听探子回报,高丽王大权旁落,朝政全由崔李两家把持,两家势均力敌,互相忌惮,所有其朝中才没出乱子。你们在辽东把崔家给打残了,估计李家要有所动作,若不是无法向民间交代,我看这姓李的小子弄不好要演一出陈桥兵变给大伙看看”。

朱标、朱棣和武安国俱是一惊,三人从来没有怀疑过李成桂明知难于过江还要屯倾国之兵于江上的目的,一直以为他要决一死战,所以都认为朱元璋临阵抽调震北军回京过于鲁莽。听了朱元璋的分析,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国难当头还要图谋不轨,人性险恶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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