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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郑海珠在黄宗羲顾的马车里坐下来,醒悟道,“哦,就是东林宗师赵南星赵公吧?咳,我还以为那酒楼是做钱塘菜的,所以叫鹤亭呢,因为杭州西湖边的孤山上,有个放鹤亭。”
黄宗羲见郑姑姑口吻松弛,并无肃然起敬的意味,也生出一丝畅快来。
虽然父亲黄尊素是不折不扣的东林派,但黄宗羲对赵南星与鹤亭楼,实在没什么好感。
盖因数月前刚到京城时,他随着父亲参加东林派文臣的雅集,席间有人嗤笑徐光启和孙元化的西学乃奇技淫巧,又揶揄黄尊素的嫡妻,堂堂当家主母不在宅中修身齐家,却去给一个商妇做什么传扬西学的跟班。
当场,黄宗羲的少年意气就拱了上来。他带着一股牛犊子的猛劲,呛了对方几句,上首的赵南星却开言,叮嘱黄尊素不可轻视教子之方和齐家之道,以免子侄不懂长幼尊卑的礼仪。
此刻,随父进京后憋了好多火气的黄宗羲,本想与郑姑姑抱怨,东林臣子口口声声“内阁不可成为一言堂”,言之凿凿地“理越辩越明”,怎地连赵公那样的宗师,都会将什么尊卑之礼架在是非曲直之上。
但少年郎再一思量,自己背后对人非议,岂不是和自己讨厌的那些所谓君子在背后议论母亲,也无甚分别了?
黄宗羲遂捺下倾诉的念头,另起话题,兴致勃勃地向郑海珠问起塞外的经历。
如此行了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鹤亭楼。
进入二楼雅间,黄尊素向郑海珠致礼之际,对黄宗羲道:“敞着门吧,透气些,这个月令,没有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