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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今日黄昏行驶到千墩镇附近的水域,突遇水匪,这种没有青壮船工的小舟,便船如其名,真真成了被宰的羔羊。
此刻,徐阿六见两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被麻绳束缚着手腕,颤巍巍走上狭窄的甲板,刚要品咂猫戏老鼠似的快感,突然眉头一皱,森然道:“还有个小鬼呢!”
他手下立时有个年轻些的水匪窜进舱中查看,片刻后钻出来禀报:“没人,船尾的竹篾挡板有个口子,想是从那里逃的。”
徐阿六冷笑一声,瞪着韩希孟道:“你家养的这只小棺材,不地道啊,有本事挣开自己的绳索,不晓得帮你们解绳子。”
韩希孟自重身份,不答这匪徒的腔。
郑海珠寻思,不论这伙水匪是绑人敲诈还是劫色自娱,在侄儿郑守宽求援成功前,最好不要端出清傲不屑的态度,以免激怒匪徒。
她当即接过话来,淡淡道:“小姐和我,不识水性,松绑亦无用。”
徐阿六闻言,细细打量起郑海珠。
小女子的面孔黑了些,但掩不住姿色上乘。看衣着质地,她应是韩家的下人,看那一头乌发梳成个大髻,倒像是已嫁了人的,怪不得虽然年轻,却不似一般丫鬟那样胆小不经事的模样。
今日的营生,大当家交代了只要掳来韩小姐即可,跑个小厮无妨。就算那小鬼去报信,凭大当家的后台,怕个鸟。
徐阿六于是不再多问,虎起脸,押着韩、郑主仆二人登岸,往百步外的寨子走。
此处匪窝,阵仗着实不算小,寨墙以石块垒砌,逾三丈,顶端形制甚至有些州城女墙的模样,墙上人影绰绰,有人走动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