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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寿也入过伍,也经历过操练,故而比起爹娘,水寿更知道仲弟当初在秦国入伍后,吃了多少苦,更别说后面,还要上战场,去那个想想,百年令人害怕胆寒的地方!
当初仲弟独自一人,孤独的离开齐国,前往那遥远的秦国,走着那一条条从未走过,也从未见过的路,这一走,便是万里之外。
水寿每当想起,这段时日与父亲回到村子,回祖父祖母那里探望时,那些村民羡慕的眼神,以及那一句句赞誉、讨好、小心翼翼的攀谈,就连在城内,也有数不清的士族子弟,那些从小便衣食无忧的富商之子,纷纷前来与自己结交,谈及仲弟时,神情充斥着憧憬、惊叹。
所有人都是这般的羡慕白衍,这般的惊叹白衍的成就。
可唯独,只有水寿以及爹娘,还有外祖母,最是心疼白衍,就如同水寿曾经在夜里,与妻子筠寒说过的话,世人都羡慕仲弟,都羡慕仲弟如今的身份地位,可别说丢一把剑让其上战场,就是赶出家门,怕没两天就要偷偷跑回来。
莫说去秦国那一条条陌生又漫长的路,就是想到那未知的地方,去那遥远的异地,一想到沿途中的贼寇,又有几个人有胆子,又愿意去,更别说仲弟当初还是独自一人。
水寿因为在齐国入伍,经历过离家的场景,所以不敢想象,当初离家之时,年少的仲弟,去那遥远的秦国前,看着父母,看着小苑木屋,到底有多不舍。
每当看到白衍身上的秦国官服,还有头上的爵弁,水寿心中,都会浮现仲弟的过往,像爹娘那般,看着仲弟那清秀的脸庞,根本不像是伍卒的模样,而不禁心疼。
“仲弟,何时离开?”
水寿收起笑容,有些不舍的问道。
虽然如今身穿绸衣,这段时日常常与城内权贵士族接触,整个人都发生很大的变化,然而木讷的脸上,双眼看向白衍,一如既往,尽是关心。
白衍与前些时日的忙碌不同,随着咸阳颁布诏令抵达临淄,把灭国后的齐地,设为齐郡与琅琊郡,担任齐郡、琅琊郡的郡守、郡尉,都已经抵达赴任。
这也是为何白衍这几日,能有空闲留在家中的原因。
而看着终于能清闲下来的白衍,别说水寿,就是爹娘,还有外祖母,大舅父他们,全都知道这也意味着,不久后白衍便要离开。
毕竟如今的白衍,乃是秦国大良造,更是统领着北疆驻军。
不管是北上去雁门,亦或者是去咸阳,白衍都不可能领兵驻留临淄太久。
“过两日应当便要走!”
白衍一想到要离家,转头看着院子,也有些伤感、惆怅。
“两日?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