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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太傅满面沧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一片雪花被风送得极远,慢悠悠飘进了魏严手边的杯盏中,顷刻间便化开。
水波中映出他苍冷沉寂的一双凤眼:“容音的孕脉是假的,那只是一个诱我入网、让我坐实秽乱后宫罪名的局,她为助我逃出去火烧了清源宫,说只要太子一日还在,戚氏一日不倒,先帝便不会拿她怎样。”
那镌刻了岁月痕迹的嘴角,多了几分苦意:“可我当时不知,先帝已做了让太子身死锦州的万全之策,以私通大罪要处死她,逼我回来,才是计划的最后一步。”
“后来的事,太傅都知道了。”
“皇宫,是我血洗的,孟叔远的污名,也是我安上去的。先帝的这计划委实周密,锦州事发后,所有的罪证矛头皆指向我,头一个要将我往死罪上摁的,便是临山的旧部。”
陶太傅满嘴苦涩,他终是明白魏严为何不提当年之事了,这是……辩无可辨。
承德太子和谢临山身死锦州,他前去调兵却又中途回了京城,随即血洗了皇宫,任谁听了,也不会觉着魏严清白。
何况……他回京之由,以他的性子,也万不可能公诸于众。
终是问心有愧,才会在先帝用淑妃做局算计他时,一头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