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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血色的眸子里同样满是痛苦,他突然发了狠地一把将她扣入怀中,下颚抵着她鬓角,嘶哑出声:“那你要我怎么办?”
“樊长玉,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他失控地恶狠狠质问她,把千疮百孔的自己剖给她看,像一头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
从他下颚滚落的水泽沾湿樊长玉鬓角,灼得樊长玉皮肤发疼。
“我试过放下你,能用的办法我都用了,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浑身却止不住地发抖。
恍若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浮木。
“不管你是樊长玉,还是孟长玉,都不重要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樊长玉只觉眼前泪水朦胧一片,心脏被另一种揪心的疼攥紧了,让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才得以喘息,喉咙里抑制不住发出“嗬”地一声哭腔。
时隔两月零七天,她再次放任自己在这个怀抱里肆无忌惮地大哭。
雕花窗棂泻进一室暖阳,浮尘在光影里飘飞舞动。
后背抵着床架的女子叫身前的人攥住腰,擒着下颚一寸寸深吻了下去,挂在金钩上的缠枝莲纹帷帐被扯散,所有的挣扎成了徒劳,她连哭都再哭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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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来得突然,豆子似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将官道上的黄土泡成一片泥泞。
一支商队在大雨里艰难前行,眼瞧着前方有一处破庙可躲雨,商队的车马忙往破庙去。
仆从们用庙内破败的门板升起了火,清扫干净一块地,顾不上烤自己身上湿透的衣物,又从马车里拿出杌凳摆上,随即才有人前去将马车内的人小心迎了出来。
宽大的油纸伞伞沿遮住了下车男子的容貌,但那一身墨蓝色的缠云纹锦袍富贵非常,不过九月天气,肩头就已搭了厚厚的大氅,似乎身子骨不加。
从后一辆马车内走下的男子一袭雪青色儒袍,清雅温润,进破庙躲雨前,驻足看了来路一会儿,才抬脚迈进破庙。
仆从侍卫们都守在门外,破庙的火堆旁,只有那披着大氅的男子和一名贴身伺候他的聋哑仆人。
李怀安道:“殿下且暂歇片刻,等雨势稍停,就得继续赶路了,李家的死士死伤殆尽,才暂且摆脱了武安侯手底下的血衣骑,若是叫他们再追上来,恐怕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