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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没接那信,显然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冷嘲道:“随拓老儿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坐不上那把龙椅,失心疯了?”
公孙鄞也觉得这事处处透着怪异,按理说,长信王敢命使者送这么一封信来,必然是胜券在握才对,就目前来看,这封信未免太过滑稽可笑。
他道:“他莫不是误得了什么消息,以为你有个流落在民间的女儿?”
说到此处,公孙鄞又从袖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竹哨放到矮几上,好笑道:“对了,和着这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竹哨,说是你女儿身上的信物。”
谢征视线冷漠扫过那竹哨时,却忽而顿住。
这竹哨,他认得。
他重伤在樊家时,魏严的死士前去樊家翻找什么东西,顺带杀人灭口,他带着那小孩逃出去的路上,那小孩就一直在吹这哨子。
她和她妹妹不都是脱险了么,为何这哨子会叫长信王的人拿去?
谢征捏起那竹哨仔细看了看,冷声吩咐:“去查,被送到了蓟州府的樊家那小孩是怎么回事。”
公孙鄞一听跟樊家有关,也很快反应过来,问:“落在长信王手中的,可能是那位樊姑娘的妹妹?”
谢征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公孙鄞也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乌龙,手中折扇开了又合上,终是抬眸看向他:“若真是她妹妹,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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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
虽已是初春,但北地的冬天向来比南方走得晚些,院中的红梅上依旧覆着层没化完的薄雪,檐下的冰棱在日光下晶莹剔透,缓慢地往下滴落着水珠。
樊长玉站在檐下望着挂着停在院墙上的两只跳跃着啄食的雀鸟出神,腰背挺得笔直,只是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明显有些憔悴。
从驿站失火长宁失踪那天起,她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
妹妹被劫走了,她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日驿站大火,赵大娘抱着长宁往外跑,却被人捅了一刀,当场就痛得倒地不起,眼睁睁看着长宁被一群蒙面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