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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脸上抽搐了几下,这……这怎么和我从小听说的你推我让谁也不愿当皇帝的那些上古圣人故事完全不同?
孙武又道:“及至舜帝在位时,天下大水几成泽国。他流放前朝四大重臣,已经把持了朝廷,但这大水却成了他坐稳江山的一个考验,要让天下臣民心服,他必须治水。而治水,只有出身水利世家的禹才擅长,舜迫不得已只得起用了他。
禹的父亲鲧死在舜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舜帝杀人父用人子,也怕禹会起了反心,所以任命他为卿后,总想找他的岔子。禹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入,让舜帝找不到他半点过错。可惜,舜帝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禹别辟蹊径,到底还是夺了他的权。”
说到这儿,孙武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冷笑:“水患太大,人民几成鱼鳖,治水成为舜朝第一要务,舜虽防着禹,可是要治水又不能不授予他必要的权力。于是一连多年,所有的财力、物力、人力都投到治水上去了。
禹便利用这天授的莫大机会,掌控了舜朝的人财物各项大权,待他党羽渐众,又诛杀防风氏以立威,使得各部族俯身听命,等到一切成熟,就效仿舜帝对付尧帝的办法,软禁了舜帝的太子商均,授意天下诸侯向他请命,禅得天子位。
然后他把舜帝流放到苍梧之野,美其名曰巡狩,可笑舜帝年迈,又已逊位,还寻得哪门子狩?舜帝机关算尽,最后却有家难归,死在了蛮荒瘴厉之地,只有娥皇、女英泣涕于他的灵前。
庆忌听到这里,见群臣中但凡博学之士皆面无异色,情知这才是真正的历史,不禁暗叹:“禅让……禅让,好一个政治神话,好一个政治谎言,原来谎言被重复一万遍,真的就成了绝对真理和不可颠覆的神话。若不是跨越两千年时空亲自来到这个时代,怎会想到……历史果然如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的本来面目都被埋在了厚厚的脂粉之下。”
孙武叹了口气,说道:“大王,依臣看来,孔丘这是在效法舜禹故事罢了。他是鲁君老师,是他最为亲信的人,有鲁君的支持,即便离开都城,也可如尧舜之亲,继续影响鲁君的决策。而三桓方面,他离开朝政,便也能使他们放弃打击。修路挖河,可不是派几个人,用三五天就能完工的事情。这事一旦确定,那时整个鲁国的财力、物力、人力都要交到他的手上。民就是兵。把吴国的服役之民交到他的手上,就等于把吴国的军队交到他的手上,三五年功夫下来,河道修完,他也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了,如果那时他突然下手抓捕三桓家主……”
庆忌听到这里不由色变,孙武道:“大王,鲁国三桓亲近于大王,这对我吴国在东夷有事大大有利,而且有三桓和鲁君互相牵制,鲁国方不能成患,若是孔丘成了此事,使鲁君掌控了全部权力,那对我吴国可是大大不妙。”
“不错!”庆忌心想:“莫说身为一国之君,姬宋会本能地抵触我的势力北上,就凭他深爱的小蛮如今即将嫁给了我,光是这份夺爱之仇,姬宋那小子也不会跟我和平相处。你这一计本够巧妙,连我多了两千年见识的人也没悟出其中的玄机,可惜你这文圣碰上了兵圣,那也只好自认倒霉,说不得,我也要和阳虎一样,扯扯你至圣先师的后腿了!”
想到这里,庆忌道:“如此看来,我们也须点醒三桓,让他们阻止孔丘之事了。”
孙武道:“大王,三桓已经应允,朝议已经通过,此时若再阻止,却无正当理由。依臣之见,鲁人为交通物流修建河渠,势必分流人力财力,更难对我在东夷的举动予以阻挠,此事倒不必阻止。
鲁国三桓,季氏是大司徒,掌民役赋税,叔氏为大司空,掌管土木建筑,我们只需点醒他们,让季孙意如把人才、物力、财务分别交给不同的人负责,架空孔丘的职权;让叔孙玉以大司空的名义,时常插手修渠之手,经常抽换负责的官吏,轮换服役的百姓。到那时,他有苦难言,就只能弄假成真,跑去挖河修渠了。”
“就这么办!”庆忌道:“寡人立即修书一封……,不,兹体事大,不能出了纰露,蔡卿,你还得马上跑一趟鲁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