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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成碧夫人以水调音,将那一排陶碗校正了乐音,便以竹筷敲击,轻轻唱起一首歌来:“澜兮抃,草澜予,昌木玄泽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足俞,渗随河湖……”
她檀口轻启,用清越的嗓音轻轻地唱着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直投注在庆忌身上,眼波流动,很难叫人读懂她眼波中流动着的神秘韵味,包含了怎样的意思,庆忌似乎也完全没有读懂,他深深地凝视了成碧一眼,忽地合上了眼睛,似乎正在仔细品味着她歌中的意思,成碧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澜兮抃,草澜予,昌木玄泽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足俞,渗随河湖……”
悠悠的歌声又唱了一遍,那娇娇嗲嗲的声音带着一种柔柔糯糯的味道,似乎不是鲁国当地的歌曲,鸟儿在树稍随之鸣叫,不停聒噪的知了却忽然住了声,仿佛惭于搅乱了这动听的歌声。清风徐来,吹皱了一池春水,把那鳞鳞的波光一直推送到岸边,水面闪闪的波光映在亭中对坐的两个人脸上……
庆忌张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对面的成碧,浮凸的酥胸,刀削般纤巧娇柔的香肩,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她是如许地绰约动人,在这清碧澄澈的乡间风光里,她就象一株含羞草,唇边带着羞涩的笑。
“很好听的歌,”庆忌慨然叹道:“不过听曲调似乎不是鲁国的歌曲,歌词也晦涩难懂,竟叫人难明其意,不知夫人从何处听来?”
成碧仍在笑,但那笑容中分明已带着几许失落和遗憾:“我府上,原有几个来自越国的剑客,曲阜鲁脍居的袁公就是其中一个。他们的家眷都知晓几首越国民歌,这首歌,是我当年听她们唱起,觉得非常悦耳,便学了来。那歌词的含意么……呵呵,成碧也不知道。”
“哦?”庆忌目光一闪,微微笑了:“倒也是,便是这鲁国一地,也有方言种种,有些特定的词汇,便是相邻的两邑,彼此都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