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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人急忙脱了衣服,铺到棺材前,让上官岱坐着。
周占从保镖手中接过外套,铺到一旁,对沈鸢说:“老鹰,地上凉,你也坐衣服上。”
沈鸢没看他。
这个岁数,已经不相信风花雪月,也不再相信任何感情。
她觉得周占来找她,八成是被元峻喊来的,而周占是碍于元家的势力不敢不来,并不是什么旧情难忘。
他那么现实的人,怎么会惦念那点儿旧情?
她掏出手机,在上官岱看不到的方向,给元峻发信息:阿峻,我爸去世的事,先不要告诉我哥、阿陆和悦宁,他们父子仨性格刚硬,你知道的。等我爸下葬后,再提也不迟。
元峻回:秦爷爷是自杀?
沈鸢:是被上官岱累死的。
元峻确认了,秦漠耕的确是自杀。
死前应该向沈鸢通过气。
沈鸢将信息删除,头歪到棺材上,恹恹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身上仍然披着周占的外套。
山风很冷,卷起她的长发。
发丝间夹杂几缕白丝,她眼肿脸浮,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影子。
周占从保镖手中接过保温桶,倒了杯水,递给沈鸢,“老鹰,喝口水暖和暖和。”
沈鸢道:“有酒吗?”
转念一想,万一喝多了,再说漏嘴,耽误明天的事。
她摇摇头,“不用找了,我不喝了。”
周占拍拍她的肩膀,“好,等回京都,我陪你好好喝。”
沈鸢没动,懒得动,也没有力气再动。
几人无言,唯有山风呼啸,如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