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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边办公室到排练厅需要下三层楼并绕过一段走廊,十几人匆匆忙忙地往那边奔走,一分钟后康芒斯教授推开大门:“范宁教授,同学们在休息呢?”
灯光明亮,空空荡荡,只有卡普仑这个助理指挥坐在钢琴前埋头写着什么,留给众人一个发量稀薄的后脑勺。
康芒斯教授觉得自己眼花了,取下厚玻璃眼镜,掏出手帕擦拭后又戴上:“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卡普仑赶紧起身,语气有些不自信,“我…我在啊。”
“其他人呢?卡洛恩今天没来这里?”施特尼凯问道。
“校长…他今天排练结束得早,十点就让大家解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开票日现场的情况?
“什么情况?故意的吗?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家伙的行事风格了。”赫胥黎苦笑道。
范宁的确不太清楚情况,十点散场之时,帝都的媒体才刚刚赶到开票现场。
此刻,他正和希兰,琼三人站在特纳美术馆的装置艺术圆形展厅里。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恶臭,石灰与墙砖已被重新砸开,黑而陈旧的小门已经开启,悬在墙壁夹层的半空之中。
琼重新以房间为边界布置了隔绝秘仪,无形的灵感障壁在灵觉下呈现出紫色的圆,并在门窗上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壳——探索做到绝对的保密是不现实的,这或许挡不住有备而来的有知者,但足以拦住无知者,并且让他们察觉不到这个房间存在异样。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三人不知道对这件事情讨论了多少次,很多具体和详细的论述过程都已经记不清了。
尽管每次讨论的基调,都是结合新收获的信息进行推测,并理性权衡风险,但后来大家自己都发现,理性的讨论只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去满足好奇心与求知欲。
这一点希兰指出来过两次,范宁也指出来过两次,但结果无非是将进展推入下一个理性的讨论循环。
到了今天的此时此刻,三人站在这里,已经具备了充分的自知:大家不再否认服务于求知的深层次动机,同时也确认当前的准备工作比较充分,互相的照拂可降低很多风险。
或许这就正如范宁此前在调查维埃恩事迹中的感受:尘封在暗门历史之后的吉光片羽,就像藏于地窖中珍贵的陈年红酒气味般引人入胜。
三人都背着包,范宁还背了把在地下探险中实用性较强的,并经过特殊处理后的撬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