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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语声冰冷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奴隶!放在各地,却起来造反了!都该死!你,去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悔过。”她指着一个头上戴着雕头的手下命道。
这女子硬着头皮,慢慢走到一个人跟前,这人肠子在外面耷拉着,臭气熏天,面具已经没了,脸非常清秀,也很年轻,稚气未脱。雕头女轻声说道:“你,你干嘛要跟着那些人胡闹?王母待大伙这么好。”
那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看看已经横尸当场的几人,好像坚定了下来,低声、却异常坚定的说道:“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奴隶的!只要有一天的自由自在,我……我就满足了!”雕头女挥刀割下了他年轻的头,眼睛紧闭,退开了。
西王母冷笑,“这些家伙啥时候这么慈悲了!难道忘了他们的狠毒了吗?我们的姐妹有多少死在他们手里,有多少被他们折磨死的?”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哭了起来。有人奔过去在俘虏的脸上打了起来:“你把我妹子怎样了?还我妹子!”有人哭叫道:“我女儿呢?枉我一直真心对你。你……你却没良心。把我女儿卖了!”
原来她们都认识的,一会是见到了对方惨状自然升起的恻隐之心,一会是想起了这些人的恶行、想到了自己和家人的遭际,而对之深恶痛绝了。汉天子他们虽然没有见到这些人作恶时的场景,这时候见了西王母手下女子的痛楚,也自然了然了。当第一个女子哭诉开了,后面就有无数的女子跟着哭诉起来,她们撕咬、扑打俘虏。这些人本已经受了重伤,这时候也失去了求生的**,很快许多人都死在了众女子手下了。
西王母对汉天子道:“不是阁下,我们一族就要化为灰烬了!死,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有意无意看了王仲一眼,王仲还是面无表情。众人奇怪,他为什么这样,却没人再多说。
西王母下令,大摆筵宴。与嘉宾共乐。一时间原来的愁云惨雾烟消云散,小小的石头城里张灯结彩。钟鸣鼔应,丝竹悠悠。西王母以下的女子都去掉了脸上丑陋的面具,露出了或清丽、或秀美、或姣好的面容,喜得汉军将士笑逐颜开,觉得不虚此行。城中最大的一间石室,挂上了绫罗锦绣,铺上了精美的采褥毡毯,摆上玉几、琉璃屏,精美的杯盘碗盏摆放好,各种珍品异味流水一般的有绝色女子拿进来。汉天子坐于上席,西王母作陪。下面是汉军大将军和其他将军,席宴从屋里一直向外摆下去,每一席都有一个女子相陪。珍味还则罢了,这面前的绝世丽人,却是让这些将军都坐卧不安,心痒难耐。
醇香的美酒下肚,汉天子大为赞赏,问道:“我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这些是什么酒?怎么鲜血一样,盛在这水晶杯中,让人不敢轻易品尝了。”
西王母笑道:“这是西极出的葡萄酒!葡萄是在火焰山下所出的,白天极热,晚间极冷;水是万古冰山所化的雪水,有西极大秦酿酒匠人酿制。就是我昆仑山,也难得有几桶的。今日喝的,是山中冰泉浸泡过的,又别有一番滋味。酒好,最要紧的是要水好。”
“哦!这里山泉是从祁连山下来的?以后在这里,可以酿酒,酿好酒。”
“是啊。我是被这帮贼子逼得没有办法,才下来昆仑山,到了这里。这里是我西羌一个小种的聚居地,对我异常的恭谨。往日里我也没少到这里。”她侃侃而谈,好像她真的是那个长生不死的了。汉天子奇怪至极,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另外的人。“这里的山泉,越是到了夏天,越是冰凉。放进的食物,一夏天都不会坏的。”
“怪不得,喝下去沁凉,到了腹中又热气升腾了。如果能得些这些异种的珍品,到我中原繁殖了,以后我中原一样也有这些葡萄什么的,该多好!”
“哈!你们中原人说什么‘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些珍奇的东西,进了长城,是不是还能好好生长,谁也说不准的。再者说,西番的王爷,把这些看得比命都珍贵!岂能让人随意的带走!就是匈奴大军,也只能得些饱饱口福,而不能种植的。”
汉天子恍然若失。他们的对话传到了外面,张骞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要得些奇异的种子,带到长安,让中原人看个新奇。
一会酒酣耳热之际,许多的男男女女开始眉来眼去起来,胆小的顾忌长官,还不敢过于放肆;胆大的却已经摸手捏脚了。汉天子和西王母在石室之中,谈天说地,天渐渐地暗了,外面燃起了松明火把,石室里仍然亮如白昼。天子四下扫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照明的东西。西王母微笑道:“这里我用的是西海的夜明珠。等您回去了,送与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