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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金说道:“阿叔,我们不如继续攻打,看看乌丹能撑到几时!”
伊雉邪摇头,他们已经打了几个月了。也没有打下了单于庭,死伤无数,现在已经传来了风声,左右贤王等人已经秣马厉兵准备加入战团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这些人没有一个善茬,虽然他们已经老迈无用了,他们的王子,还有他们手下几十万骑士,却是跃跃欲试。他不能让他们搅合进来,不然没法收拾乱局了。他放张骞进单于庭,是想在心理上击垮乌丹,他觉得没有人比张骞更合适了。这是他心底的秘密,是不能跟人说的,包括刘虎金也不能。
一场宿醉之后,是头痛欲裂的感觉,乌丹觉得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使得他能够放开了所有的烦恼。他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看着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米叶尔,心中突然觉得非常对不起这个不远万里而来的公主,公主眼中的柔情蜜意深深的刺痛了他,他猛地跃起,口中恶狠狠叫道:“谁让你喊我的!整天的呜里巴索的喋喋不休,让人厌烦至极!”他突然发火,令公主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他从来没有的举动,他一直彬彬有礼的,对公主处处待之以礼,让公主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本是置身于匈奴这蛮荒之地,而是置身于好像传说中的礼仪之邦的中原华夏。现在,他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米叶尔觉得不是难过、难堪、难以理解,而是觉得甜蜜无比!是她逼得他露出了自己的本源,他就是个没有开化的蛮夷之辈!
米叶尔笑道:“这才是你狼的本性!这才是我要的人。”
乌丹觉得她简直是不可思议了,这个人既然有如此奇异的想法,喜欢的是野蛮的男人。他突然震惊了,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当初野心勃勃的匈奴太子了?自己当年的野性到了哪里去了,为什么少年时嗜血的自己渐渐远离了血腥,甚至讨厌起了血腥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他闭目沉思,如果不是米叶尔的一句玩笑,他一直还蒙在鼓里,觉得自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却原来,这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他想起来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没天没夜的和女人纠缠,他反而精力十足!他不停地喝酒,带领大军征伐天下,哪一个闻名不心惊?自己有多少时间没有带兵打仗了?
乌丹脸上、头上、身上都是汗,他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偏偏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想要想起来。他急躁的浑身冒汗,脸膛赤红,眼睛里面冒出来血丝。米叶尔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以为他哪里有了毛病,上前抚摸着他的胳膊。想要安慰他,却不知怎么安慰。
淡淡的处子香飘入了鼻中,乌丹瞪着米叶尔,突然抱住了她,疯狂的撕扯掉她的衣服。米叶尔在震惊之余,心中还有一阵狂喜,几个月来,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待这个她钟意的男人来占有她。这一天来的是这么的突然,突然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倒于他的身下。想着如何承受这暴风雨的侵袭。她闭着眼。听着他粗野的鼻息,感受着他狂暴的大手。但是,他的鼻息渐渐地弱了,他的手也停住了。几滴水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惶惑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他身体上的一处,脸色大变。急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就想离开,她还是停下了,上前抱着乌丹,伏与他的胸前。乌丹推开了她,心如死灰。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为什么?为什么?”
正在这时,有人报:“汉使求见。”乌丹狂吼道:“滚!滚他妈的什么汉使!滚他妈的什么伊雉邪!滚!都滚!滚出单于庭!”他的眼睛血红,脸色比死人还要可怕。外面的人吓得不知所措,米叶尔已是欲哭无泪,她巴巴的跑了上万里。几经生死,想要和天下最强壮的男人,最有权力的男人白头到老,谁知却是这样的结局!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想要问乌丹,却羞于开口。她哪里知道,乌丹自己也是不知所以然的。
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进来,正是汉使张骞,他看着乌丹,眼睛里满是同情,乌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竟然敢于同情自己了,他暴怒了,挥拳向着张骞打去。这一拳挟着乌丹满腔的怒气还有怨气,击出,隐隐有雷声响起。张骞不敢大意,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后退了一大步,避过了对方的雷霆一击。口中说道:“你心中正有着万千的疑问想要找到答案,是不是?”
乌丹一击不中,手瞬即变招,化成了掌,推出。张骞挺掌一架,两人都不由得退了一步,浑身都是大震。乌丹一边击打,一边说道:“什么疑问?我能有什么疑问?”再次出手,力道更大,张骞不敢硬解,只得偏转了身子,挥手轻击他的肩头,说道:“你身体的变化。不知是不是?”这一句话好似千钧雷霆击到他的身上,乌丹虎躯巨震,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坐倒地上,眼睛都直了,嗓子嘶哑,“你,你,你怎么知道?”这是他自己才刚刚发现的,张骞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长期以来,虽然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不过那变化是如此的轻微,使得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感觉到。
张骞看着他,眼睛里不是悲悯,也没有同情,只是理解,好像理解他的震惊和痛苦。他平复了一些,仍然不敢相信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张骞知道他现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且极难相信自己是懂得他的,是理解他的。张骞平静的说:“殿下一定在服饵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迷蒙的气息,灯烛昏暗。乌丹点点头,服饵并不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在大汉和匈奴都有无数的官贵以服饵自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