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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又胡混了几局,身上的物件都没了,人家不跟我赌了,我大发神威,跟人打了一架,把几个人打得跪地求饶,我才饶了他们。”众人暗笑,每一次他都是被人打得浑身青紫的被抬回来的。不过他的体质却也好的不得了,不管多重的外伤。只要驼子稍下些药,很快的他就龙精虎猛了,就又跃跃欲试了。
“出了赌帐,我四处溜达,一个绿衣女人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手里扯着一个孩子,眼睛蛇一样吓人,那女人也不看人,那么冷的天,脚上没有穿鞋,身上只是穿着丝质的衣服,却全然不惧;她的那个大点的孩子,身上几乎是没有穿衣!我看了觉得不可思议至极。就好心的走上前说道:‘你干嘛不给孩子穿衣?你不是要冻死了他吗?’女人冷冷的说:‘要你管!’拉着孩子就走,孩子好像傻儿一般就跟着走了。我这人心太好了,追上去把自己身上的皮袍丢给了那个孩子。真的,谁要是说一个假话谁就被酒淹死,骰子永远出一点。”孔几近算来他说的日子,大约就是自己在挹娄山间与老虎相伴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他就想不明白了。不过听了应该就是唏女。
他颤声问道:“后来呢?”
麻子舔舔嘴唇,吸了口气,说:“奇怪得很!她拿了我的皮袍,一声不吭就走,我在后面跟着,我走的快极了,但是,也就几个呼吸间,那女人就没有了踪迹!真的,太邪门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各位哥哥说。对了,老孔,你找她干什么?她又不是你老婆。”
孔几近蹙眉道:“他就是我老婆。我们失了彼此的踪迹。”说了自己的际遇,听得众人矫舌,麻子却是抓耳挠腮,兴奋异常,暗中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到丁零去。说到两人分别的情形,众人更是屏住了气,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奇异的夫妻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分开了,他们的遭遇也算是惨烈至极了。众人还在啧啧称奇,麻子已经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大哥、驼兄,不行!我要去北极逮一头大白熊玩玩!我马上就走,谁跟我一起?”见众人摇头,他颓丧的在一边团团打转。
孔几近想来唏女一定是在各个地方搜寻自己的,她能够想到在王庭找自己,看来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只是,那两个孩子是谁?
麻子已经叫了出来:“不对!那不是你老婆!你说你老婆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是你的。现在那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哈哈,你小子,那是别人的老婆!”孔几近脸色再变,虽然他不相信唏女会变心,只是她一个在山间长大的女人,她自己就好像一个弱龄稚子,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本领,连用火都不会,怎么在人世间存活,还要带着几个孩子?想想都是令人头大,令人恐惧至极的事。而且她脾气喜怒无常,虽然有深不可测的武功,却也处处与人为敌,动不动就出手伤人,在她的本意可能是与人玩耍,却不知她的手段高强至极,对别人就是一种很大的威胁。别人岂会白吃亏,定然要报复的!孔几近脸色灰暗,不停地流着汗。众人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却知道他一定在担忧,纷纷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都化险为夷了,接下来还会逢凶化吉的。”就连麻子也没有说刺激他的话。孔几近叹息一声,站起来说道:“谢谢各位了!我们就此别过。”
大伙也拱手,门先生问道:“你到了单于庭,是找人,还是有别的事?我们兄弟在这里比较熟,大家也都是汉天使的手下随从,不如你跟大伙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他也是好意,孔几近想了想,一笑:“我还是不麻烦各位了。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还是随意溜达吧。”众人见他不领情。也不勉强。挥手告别。
孔几近看天色已晚,肚中饥饿,向着挂着酒袋的帐幕走了进去。他要了几样菜,一袋酒,闷头吃喝。自从别了长页屛,他在大鹏的背上,到过不少的地方,却一直没有唏女的影子。看看天气越来越冷。见下面一个巨大的人口密集的所在,才停下来大鹏,让它自己去找食吃,自己进了单于庭。仔细想想麻子所说的话,两个小孩子的事想清楚了,那就是他和唏女分别的时候,唏女已经又怀上了孩子,只不过自己大意,唏女糊里糊涂的,都没有在意。分开后。唏女生下来双胞胎两个孩子!她是怎么渡过的那个难关?他简直无法想象她的难处!越是这样想,他越是难过。胸口一阵一阵的疼。孔几近颓然叹息,他本是个洒脱的人,却在这个问题上看不开,想的头大。
一个声音突然说道:“这位兄台,怎么一个人喝闷酒?还自个叹气?”他抬头看去,一个瘦削的青年站在面前,这人脸色白净,眉眼俏丽,个子不高,却精干得很,一看就是在外面闯荡的人。孔几近微微一笑,“兄台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如何?”那人也不客气,坐在了他的对面,孔几近又要了一袋酒,两人各自喝着酒袋的酒。那人若不在意的看着孔几近,说道:“兄台是外地的人吧?”
孔几近一笑:“兄台眼光厉害至极,在下的确是从挹娄来的。”
“哦!挹娄?挹娄这几年可是出了不少了不起的人物!兄台和他们是不是都认识?”
“什么人?我可没听说有什么了不得的。挹娄僻居天下一隅,地瘠民贫,哪里像匈奴地方广大,人物众多。”
“塞梦圣、亨支渠、挹风元女王,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阁下竟然根本不放在眼里!看来阁下一定是一位大大了不起的英雄了!”
“哦,在下只是孤陋寡闻,却不是什么不放在心上!阁下挑错的能耐在下佩服之至。”他本不善与人斗嘴的,以往到了这时候就早早的认输了事。
不过对方却不愿轻易放过他:“这几个人就是放在匈奴、放在大汉也都可以算得上一等一的人物了。阁下竟然没有听说过他们?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