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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驼兄的见解总是高人一等!请驼兄见教。”
“我却听到了另外一个英雄榜!里面不只是我北斗七子,就连汉使大人的名号都有!说汉使大人的弓马已经可以进入天下前三了!诸位以为呢?”
众人这时候才真的震惊了,对于驼子,他们是知道的,他是有一句说一句的,绝对是不说废话的。“怎么?汉使僻居一隅,还有人知道他的情况,而且了解到这么详细?”华阳客和门先生感觉到里面的确有不一样的东西。
驼子沉思道:“几天前,我给大单于诊脉。隐隐约约听得有人议论,还有人跃跃欲试要夺一个榜上的位子。我当时没有多想,觉得和我们没有关系。接下来的几天,不断地有人谈论此事,在大单于的大帐里,已经发生了斗殴,大单于极为震怒,觉得是有人故意要挑起事端的。各位请想:匈奴人是勇于国事,怯于私斗的。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擅拔尺刃者就是死罪!我们在匈奴这么多年,几时见过人胡乱斗殴的?而现在出了个什么英雄榜,众人对上面的所谓英雄或者心生敬意,或者就如麻兄一般,心中不服。不管是敬重还是不服,都会惹起争论,慢慢的就会惹起私斗。这不是我驼子说的,是有人在大单于面前说的,被驼子听到了。说这话的人,是个汉人,叫做张镇国的。”
众人默然,这个张镇国他们太熟悉了,却只有驼子见过他的真容。此人据说是秦末一诸侯的后代,后来他们家失了国,才逃进了匈奴,几辈人替匈奴出谋划策与中原为敌,最是敌视中原的。门先生叹息道:“他一定又把单于的怒火引到汉人的身上了!”这个张镇国出了许多对付汉人的主意,害怕有汉人暗中算计他,总是深居简出。对汉人也是戒备至极。能让驼子听到他的话。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驼子摇摇头:“他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而是个非常有修养的人。博通经史,为人低调,是张留侯的信徒。他身子骨不是多好,所以在我们都在单于身边的时候,也愿意让我看看,跟我探讨医理。惭愧得很,我在很多方面比人家差得远。不过是。他操心的事情多,不屑于医理小道,才有我的一点地位。如果他放下了别的,专心医理,不用三月,就可以远远地超我之上。”他没口子的赞叹张镇国的聪明智慧,众人自是知道那人的聪明,不过他越是聪明睿智,岂不是越是汉人的麻烦?
驼子知道众人的想法,却不加理会。继续道:“有人刺杀过他,前后有五批人。都被人干掉了,只有一个人曾经到了他的身前一丈之地,也死了,死的很惨,四肢筋脉尽断,眼被剜掉,鼻子被割去,耳朵被撕掉,牙齿一颗颗的敲落,舌头被一点点的切下!我,我恰好在场。那人恐怕他娘都认不出他了!然后被丢进了雪地里,到了第三天才死!”他说的浑身打颤,牙齿“咯咯”作响,众人虽然都不是善茬,也想不到一个人可以被人如此的折磨、残害。麻子急道:“你,你,这是个英雄啊!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不去救了他?是不是?唉,我那时候已经是屁滚尿流了!不骗你们,我真的已经吓傻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他已经不是人了,已经是个恶魔了!”
众人自思,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是就能比驼子强,是不是就能敢于上前救人?众人在心里否定了自己,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必死的人去浪费自己的生命的。
几人说着走着,人越来越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处,对于德诚王子吩咐他们的事,他们也没有心思去做。远远地,一个人慢慢走近,这是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三十岁上下年纪,脸上稀稀拉拉的胡子,穿戴却是汉人儒生的模样。几人看着那人慢慢走过来,双方互相大量对方,那人的脸上挂着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疲惫,却有着不一样的朝气。他们想不到一个在异域茕茕独行的汉儒的脸上竟然有的不是落寞和感伤,而是青春的朝气和健旺的生命力。
那人拱手道:“各位,别来无恙!在下这边有礼了。”
门先生和华阳客、桑扈子、海陬生急忙还礼,“我等这厢有礼!先生来自哪里?”驼子自顾自沉浸在见到的事情中,麻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人,鸢故生翻着怪眼瞪着对方,叫道:“别来无恙?我们认识吗?什么别来?我们好像没有见过你!”责备对方乱套交情。
那人微微一笑:“北斗七子,天下闻名,在下虽然来自穷荒,却怎能不知道各位的大名!当然,说别来无恙也不错,我跟各位多年不见,各位的形象,在下还清楚得很。这位驼兄,还有麻大侠,在汉使跟前都是大为了不得的。鸢故生先生的轻身功夫是在下非常佩服的;华先生的剑术、门先生的学问,桑先生、海先生的经学都是令在下心仪已久的。”他对大伙一一评点,似乎对大伙熟悉得很,众人却想不起这样一个人来。
麻子对他说自己在汉使跟前了不得,非常满意,又有点美中不足,“啊,我只是在汉使跟前了不得吗?在草原上我照样了不得的。你这小孩子,说话还蛮好听的,我喜欢。”
门先生拱手道:“先生是哪位?恕在下等眼拙,认不出阁下来。”
“在下孔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