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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倒不像晚娘那般敏感,于这闲言碎语听在耳里,压在心中,今日见姑爷回来,一股脑倾泻出来。严鸿轻轻把她搂到怀里道:“坠儿你受苦了,你且先去备办补品,等回头,看我给你出气。”
打发走了坠儿,严鸿对晚娘道:“夫人,你这是为什么,得了病怎么不吃东西?这么作践自己,我要再晚回来几天,你得成什么样子!”
晚娘凄然笑笑,含泪道:“相公,我只恨自己生性软弱,不够果决。若是这几天能抓住机会吞了金,便不至于让夫君看到我这副丑样子了。”
严鸿心中了然,连下人都敢对坠儿摆脸色,传闲话,晚娘怎么会一无所知?她性格又较为极端,生了自尽的心也属正常。看着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这般样子,他只得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调养身体,这院里还是我做主。别人勉强不了你,那李郎中我是认得的,乃是大明朝当今第一等的神医,按他开的方子治,定能治好你的病。我回头把他请来,再为你诊脉。”
晚娘却急忙道:“不必了。我的病,其实没什么大碍了。”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双手死死扣着严鸿的腕子,道:“能见到相公,我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必惊动李神医。”
等到坠儿把炖好的燕窝端来,严鸿亲手喂晚娘喝下去,又喂她喝了药。然后便为她讲了讲此次南下的遭遇。晚娘虽然没精神,却也靠在床头,听得入神。听说自家相公连倭寇都平了,晚娘轻声道:“相公果然是上天降下的星宿,有非凡的手段。过往逼着相公走那科举之路,却是妾身自己的格局小了。只是如今才明白这些,已然晚了。”
严鸿好言安抚道:“晚什么?一点都不晚。你说的也没错啊,只是相公我不成气,科举正途,始终走不成,只好当个没出息的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