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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溪被问得一愣。“你让我怎么回答我就怎么回答!”
“嗯!”他似乎很满意,“直接说你不认识我!没见过面。”
“这不是撒谎吗?”
“难道你想给我添麻烦?”他反问。
“不!不!我就说不认识!”
“但他如果问你张书记的事情,他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或者哼哈的敷衍,见机行事,懂吗?”
“张书记是谁啊?”
“……”某人一脸黑线。“你不看新闻吗?”
“啊!难、难道张书记就是是电视上的那个省—wei书记?”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
路遇琛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你是不是告诉了人家我是张书记的亲戚啊?”夏溪似乎反应过来了。
“总算没笨死!就这样!”那端说完,挂了电话。
夏溪对着电话,突然笑了,然后猛地尖叫起来。“啊——我有编制了?!”
在床上翻了个滚,笑够了,叫够了,抹了一把脸,突然发现眼里滑出了泪,这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半夜爬起来找衣服,她做老师时候穿衬衣牛仔裤,机关单位不知道穿什么,应该比较板正,于是拿出西裤,白衬衣,神色西裤,俗,但绝对庄重!
她找好所有准备报道的东西后,又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她这一次,语气里都带着轻快的笑意:“喂?路主任?”
“是锦海市信访局,建设路上那个。不是省信访局,你不要找错了!”
“知道了!是锦海市信访局,我记住了!”
啪一声电话又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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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像是被打了鸡血的夏溪一大早爬起来,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点自己煮的小米粥,哼着小曲打扮一新的去了锦海市信访局。
锦海市信访局是一栋高十五层的办公大厦,庄严肃穆。
夏溪走进了大厅,问了综合科在哪里,然后一直找到了科长办公室,门是敞着的,她礼貌的敲了下门,里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抬头看她。
“请问是吕正科长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男人皱皱眉,语气冷淡。
“吕科长,您好!我是夏溪,来报道的。”夏溪拘谨的笑笑。
“呃!原来你就是夏溪啊,小溪同志,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刚毕业吗?”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人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对她笑了起来,那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夏溪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位吕科长一下子变得好热情,她有点感觉冰火两重天的味道,先是冰,后是火,一下子冰火夹击,真是消受不了,只能尴尬的笑笑。“吕科长您说笑了,我毕业好几年了!”
“呵呵,长得很年轻,小溪,你关一下门!”吕正瞅了一眼外面,笑着道。
“哦,好!”夏溪听话的关上门。
关好门后,吕科长示意她坐下,然后问。“张书记最近很忙吧?”
“嗯!”夏溪记住了路遇琛的话,装傻。
“中—央党校这一轮学习过后,张书记要进京了吧?”
“我不知道!”夏溪傻傻的摇摇头。
吕科长又笑了,“小溪啊,你看我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听说省委信访局有个空缺,你是不是跟张书记他提一下?”
“啊?!哦!”夏溪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以为她是张书记的亲戚啊?
她这样子,吕科长反倒笑了,“看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张书记他怎么能亏待了我,他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让他失望!”
“呵呵……”夏溪陪着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毕业证,学位证都带了吗?”
“带了!”夏溪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档案袋,打开纽扣,把毕业证学位证恭敬地递过去。
吕科长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照片,又看了她一眼,似乎确定照片是不是她,这毕业证是不是她一样,夏溪不说话,等着他。
他点点头,依然笑得很热情。“我让人立刻办理你的编制问题,把档案调过来,你的档案现在在人事局还是在人才市场?”
“在人才市场呢!”
“嗯!小溪啊,你知道编制这个东西……”吕主任在组织语言,想了下又道:“现在党—政机关很难进,出去的时候先声称你是选调过来的,在没办理好手续前,不要声张,懂吗?”
“我懂!”夏溪立刻点头。
“那就好!”吕正笑了笑,觉得似乎自己说话有点直接了,又解释了一句。“我这也是怕张书记难做,你该懂得!”
“嗯!”夏溪只好哼哈的点头。
吕正当着她的面拨了个电话,“喂,人才市场吗?我是信访局,调取一个档案……”
打完了电话,吕正对夏溪道:“毕业证收好,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新同事!”
吕科长十分热情的带着夏溪走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内:“大家先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综合科来了位新同志,夏溪!小溪啊,这是秦乐乐,机要文书,这个是吴佩慈,一样都是机要文书,以后你们三个是搭档,你们要互相团结,共同进步!”
秦乐乐和吴佩慈都站了起来。“欢迎新同志!”
握手后,吕主任指着一个新的办公桌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小秦,小吴,你们两个负责告诉小溪咱们的工作职能,你们是老同志,多照顾一下她!”
“吕科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吴佩慈很活泼,立刻谄媚的喊着。“您就放心吧!”
不过她倒不是那么世故,秦乐乐话不多,微微笑了笑。
吴佩慈很漂亮,有点火la的味道。
秦乐乐清丽,如小家碧玉,她们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
吕科长安排好后,离开了。
“夏溪,坐啊,大家以后是同事了,不要拘谨!”吴佩慈笑着跟她说道。
夏溪坐下来,心里还在嘀咕,这就是工作了吗?
她要成为信访局一员了吗?
从此也要捧着国家饭碗了?
吴佩慈捧着一摞文件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我给你讲讲咱们科室的职能,主要是是文书职能,办信职能,接待职能,督查职能,复查职能,综合调研职能,政策法规咨询职能。咱们是机要文书,负责局机关文电处理、机要保密、档案管理、信件收发等政务工作;负责单位干部人事、劳动工资、培训教育;负责局机关离退休干部管理和服务工作;负责局机关和单位党群工作……”
“行了吴佩慈,你别文绉绉的念文件了。夏溪,没那么难,我们就是管理档案的,把信访事件录入文档,加密的加密,需要处理的都有人处理了!咱不接访,接访最需要随机应变了,说错话就丢饭碗,这活好干,别怕!”
“哈哈!看把夏溪吓得!”吴佩慈笑了起来。
夏溪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吴佩慈读的那文件,听起来好繁琐。
秦乐乐也笑了笑,突然看着她就问:“夏溪,这机关单位可不好进,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啊?”
夏溪吓了一跳,秦乐乐说话好直接。
夏溪还没回答,吴佩慈就接过了话。“还用问啊,自然是后台很厉害了,不然能不考试就进来吗?秦乐乐亏你还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居然问得这么直接,太丢人了!官场要含蓄,懂吗?含蓄?”
秦乐乐扑哧笑了。“瞧我,这不是没把夏溪当成外人嘛!再说官场是男人的事,我们只需要清闲的工作就好了,问问怕什么?”
公务员原来也很八卦啊!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夏溪心里想着,却实在太尴尬,她没后台,可又不能说,现在时吕科长以为她后台是张书记,那可是大领导,他应该不会去问张书记吧?
一天都在熟悉业务,对什么都很好奇,但是工作还算清闲,只是处理文件,分类归档,很容易,路遇琛真厉害,居然给她找了个这么清闲的工作,可是她该怎么感谢他啊?真愁人!
直到下午下班,夏溪还傻傻的,官场含蓄?!
她似乎领略了一点,她这一天都很含蓄啊,秦乐乐看她带着探寻的目光,像是直接要看到她后台。天知道她那里有什么后台?!
吴佩慈倒是很知趣,不问这个,也尽心教她一些工作时注意的东西。
信访局离她住的单位不是很远,走大约五站路,她也懒得坐公车,就这么走着回去了。
听说待遇不错,她也没问多少工资,吴佩慈说,比白领少,但压力不大,工作轻快,有周六周日双休日各种节假日,加班有加班费,每个月还补助伙食费,五险一金更是给买了,公务员这种工作最适合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干了。
路过菜市场,夏溪买了菜。
突然想起来路遇琛,她今天可是工作了,马上编制也批了,她还没打电话谢谢他呢,也没告诉他结果,握着电话,又发愁了,怎么感谢他?
又把电话放回了兜里,还是回去打吧,在菜市场打电话太不尊重领导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夏溪煮饭,炒了一个粗了土豆丝,一个小青菜汤,买了几个馒头,刚准备用饭,嘟嘟的敲门声传来,她微微一愣,她的住处,没人知道,想着可能是收电费水费的,走到门口,打开里面的木门。
这老实房门,里面是木头的,外面是栅栏式不锈钢防盗门,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路遇琛。
夏溪整个人呆掉了。“路主任?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