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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天擎进来的时候,白欣榆愣愣的将手机给他:“你、你说你在夜色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温天擎拿过手机,这张照片拍的是厉幕阳送夏思兰回家时,厉问天在门口接他们的情景,连花咏琦都被拍在里面。他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女人,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笑了两滴眼泪从眼角滑出来:“这个女人是夏思兰,厉幕阳的母亲,那个应该在九年前已经死了的女人!”
温天擎皱眉:“夏思兰?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怎么会是厉幕阳的母亲。你确定吗?”
“我见过她,当年我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她跳下了床,顾不得换衣服就要出去。
温天擎急忙追上:“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厉家,我要亲眼看一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的夏思兰。”说着,她已经跑到了电梯口,不等温天擎人已经进了电梯。
温天擎也急了,追到医院门口才追上她,他一把将她拉回来:“欣榆,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送我回厉家!”白欣榆根本没有办法冷静,那个女人的脸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若不能亲眼见到,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女人还活着。
温天擎将车开过来,白欣榆急忙上车。“你知道我妈是为什么坐牢的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不对?可是大太太没死,她根本就没有死,而我妈还在坐牢。”
温天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当年夏思兰的死,是不是厉幕阳一手安排。如果是,那等于他故布了一个烟雾弹,让所有人都以为夏思兰死了,然后送她出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要送我出国了,因为他怕我会知道夏思兰其实还活着。而他还打算这么继续让我妈蒙着不白之冤,继续坐牢。”白欣榆要被这个事实逼的疯了,她受不了这个,一点也接受不了这个!
“先什么都不要结论,这个彩信是谁发给你的?为什么会发给你?”温天擎边开着车边安抚她,“欣榆,你要保持冷静,不然很可能被人利用。”
她点点头:“你说的对,发彩信给我的这个人居心的确险恶,估计你就算查也查不到。”
“那也不一定,先到厉家再说吧!”温天擎已经将电话发到另一边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到了厉家,他们先按了门铃,当大门开了,温天擎开着车进去。他们一下车,便看到花咏琦。
“温先生,小阳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吗?”花咏琦看他们来,微微的皱眉,跟他们说话不自觉的有几分女主人的姿态。
“我们来是见大先生的。”温天擎说道,“有点小事要跟大厉先生说。”
“厉伯伯现在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透过小阳来说。”花咏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是不会放他们进去的。
白欣榆当然是非进去不可的,她要见夏思兰,她走到花咏琦面前:“听说大太太回来了,我想见见她。”
“大太太?”花咏琦疑惑的皱眉,“白欣榆小姐,你说的哪个大太太?厉伯伯自从兰姨死后,就不曾再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这个女人可真会装,说起谎来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看了温天擎一眼,现在如果硬闯绝对没意思,可是那个照片清清楚楚的显示夏思兰是回了这个家,当时花咏琦在场。她将照片翻出来给花咏琦看:“那这张照片呢?别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大太太夏思兰?”
花咏琦看了看照片,她恍然一笑:“白欣榆,你应该也见过大太太。这个女人跟兰姨是长的有几分像,可是她不是兰姨,她不过是夏家一位远房的侄女,她恰好回国,想念过逝的姑姑,来厉家住几天罢了。你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就知道了,一看这个女人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是兰姨呢?”
花咏琦说的有条有理,连一旁的温天擎几乎都要信了。可是白欣榆不信,且不论夏家有没有什么侄女,她都不认为厉幕阳会把夏家人带回家。
“琦琦,发生什么事?”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花园入口处传来,后面推着她的是厉幕岚。
白欣榆站在那儿动也不能动,她见过夏思兰也不过几面,可是这个女人的面容牢牢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美丽高雅的面容,这般温和细软的声音。错不了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夏思兰。她睁大的眼睛一步步走过去:“大、大太太!”
夏思兰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眸里浮现出疑惑,然后缓缓的说:“你、我见过你?”
“白欣榆小姐,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失礼了吗?”花咏琦挡在面前,“这位不是你说的大太太,你请回吧!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小阳!”她明明叫佣人注意不要推大太太出来,厉幕岚竟还把她推了出来。
“我是白欣榆,大太太,你还记得吗?”白欣榆推开了她,她走到夏思兰面前,半蹲下身体,“那个怀了小阳的宝宝,要和小阳结婚的白欣榆。”
夏思兰眼眸里的疑惑一点点的散开,她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脸旁:“惠香?”
白欣榆笑了,她抓住夏思兰的手说:“惠香是我妈,我是白欣榆,惠香的女儿白欣榆。”
“惠香的女儿白欣榆?”夏思兰自己默默的念了一遍,“你是惠香的女儿白欣榆,你有宝宝,你要生小阳的宝宝?”
“对,惠香的女儿白欣榆,我是白欣榆。”白欣榆的眼泪落下来,眼前的夏思兰看着精神不太正常,她鼻头发酸。
“你妈呢?”夏思兰温柔的一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惠香在哪里?”
她这么一问,欣榆控制不住的全身发起抖来,她要怎么回答。她的母亲在牢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她成了凶手,她因为你而坐了牢。
“白欣榆小姐!”厉问天走了出来,他站在夏思兰身边,握住夏思兰的手对她温柔一笑,才对她,“思兰对过去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现在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不能受任何刺激。”
白欣榆站了起来,她看看他说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请进来吧!”厉问天让厉幕岚推着夏思兰进去,他哄好了妻子带欣榆到了他的书房。
“当年是我求你妈那么做的。”厉问天缓缓的道来,“思兰服毒之后,我也以为她死了。当时很是绝也绝望,我抱着思兰离家,是想跟她一起死的。或许是夏家父子一早就安排好了吧,他们帮我甩掉了我妈的跟踪,要带走思兰。夏文豪突然出现,他说思兰没死,他喂了思兰另外一剂药,思兰果然有了气息,只是当时她身体非常虚弱。夏文豪要求带思兰走,当时的情形为了保住思兰,我没有任何办法!夏文豪带走了思兰之后,我就装作去跳海自杀,被我妈带回来。”
“就算是是这样,也不用说是大太太被人谋杀,让我妈来顶罪。”白欣榆带着愤怒的质问。
“是我母亲一定要你母来顶罪的,那个时候谁也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情。我怕这件案子会拖下去,所以有让你妈直接承认。事实上,你妈也知道思兰没死。”厉问天回答道。
“我妈知道大太太没死?”欣榆根本无法相信,她明知大太太没死,还要承认杀了人。
“你忘了吗?你妈跟在思兰身边这么多年,思兰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我住院的时候,她就有委婉的问我,思兰的尸体在哪里?她说,思兰服的见血封喉不是真的见血封喉,思兰只是一时的休克假死。我这才想起来,思兰在制药的时候大多都是你妈在旁边帮忙,你妈在这方面也相当于半个专家,她当然能猜出来,只是藏着没说。”
白欣榆仔细想当时母亲的反应,那个时候总觉得母亲总是欲言有止,眼眸里闪烁着别的东西。
“后来思兰又被认定为谋杀时,为了不再让人对思兰这件案子查下去,她就认罪了。”厉问天对惠香是有愧的,她为自己付出很多,这么多年他不曾去看过她一次,到现在还要她为思兰承受牢狱之灾。
“你太过分了!”白欣榆对这个人还有几分尊重,现在却是满满的恨意,“你明知我妈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现在还在坐牢,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你却和你的妻子活的这么心安理得。”
厉问天眼眸里也浮现出痛苦:“我没有活得心安理得,思兰现在过的并不好。前几天小阳从美国请来的医生给她检查过,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病,记忆常常出现错乱,不能受任何刺激。当年我以为把她将到夏文豪手里,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没想到的反而是让她受很多很多苦,你根本无法想像的苦。欣榆,我们现在不公布思兰还活着的消息,实在迫不得已。只要思兰的病情好转,我会让小阳把你妈救出来。”
“你们太自私了,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毁掉别人的一生。”白欣榆怎么也没办法去原谅这件事,母亲的入狱是她最痛苦的事情,她以为母亲不过是被陷害而已,她想像不到的是,这根本就是这些人的蓄意为之。
“我不会让我妈白白的坐这九年的牢的,我一定要救她出来。”白欣榆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容动摇坚定,她再也无法忍受母亲再在那个监牢里多呆一天。
“你什么也别想做,明天你必须跟天赐去美国。”厉幕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阴沉着脸走进来,对父亲说道,“爸,妈在找你了。”
厉问天点了点头,看了厉幕阳一眼才出去。
“我就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让我和天赐去美国。”白欣榆走到他面前,“原来你还藏着这么无耻的心思,厉幕阳,当年你就知道你母亲还活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