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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榆当然认识厉嫂,只是这个厉嫂让她很意外,以前的厉嫂可不是这样的。特别是对她的时候,那一个趾高气昂,这会儿倒成了一个乖顺听话的奴才了。
剑剑—四四九人人。她和李城拿着行礼上楼,在上楼的时候,她便看到了正缓缓下楼的厉幕岚,八年在厉幕岚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倒是眉眼尖一股浓烈的风尘味。经过她身边,刺鼻的香水扑面而来。厉幕岚看她似笑非笑,对她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在他们身后,突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检查我房间时,可小心着别打翻我的香水。”
她顿住了脚步,一回头便和厉幕岚别用深意的笑脸撞上。
白欣榆有种感觉,现在的一切一切,很可能是另一场阴谋,她被安排住进了以前的房间,房间的装修摆设跟她之前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可以确定连床单的颜色都一样。她神色复杂的放下行礼,站在那儿没动。
“怎么了?”李城看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恍神,担心的看她。
“李先生,你的房间在旁边。”他们身后的的厉嫂小心的说道。
白欣榆回头,发现厉嫂用惊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马上急忙低下头。
“我没事,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再开始工作吧!”她对他笑了笑。
李城点头,虽然有点担心她,不过他相信她是可以处理的。
她没有马上处理行礼,而是鬼使有神差的穿过长廊,站在了厉幕阳的房间。她很清楚,除了工作关系,她和他绝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可是一想到天赐,她便平静不下来,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在她还没有敲门时,门就打开了。厉幕阳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微微蹙眉:“白欣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她不想再装了,有些话一定要说。
“除了工作之外,我不认为自己跟你有话要说。”厉幕阳口气不善,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不满。“厉幕阳,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不装了,就算撕破脸她也不装了,她不能再让天赐受苦。
厉幕阳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意,他退了进去说:“进来吧!”
她愣是进去了,厉幕阳的房间基本也没有变化,她的视线落在那张蓝色的大床上,他们在这张床上同床共枕过近两百多个日子。而他们,也是这个房间彻底的绝裂。
“你想说什么,我只能给你三分钟。”厉幕阳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她身后传来。
“厉幕阳,你可以恨我,怪我,我不遵守诺言再度出现,你就算要对付我,我也无所谓。可是天赐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没看出来他是多么渴望你的关爱吗?他才这么小,却一点孩子的童真都没有,你怎么能让她他个样子。”她说着说着,心酸的不行,只差没眼红掉眼泪。
厉幕阳敛去笑意道:“其实有些话我原本觉得没必要跟你说明,不过为了以后大家合作顺利,我解释一下也未尝不可。首先,你出现或者不出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天擎派人来之前提前把资料发过来给我,如果我不想见到你,你今天不会出现。其次,天赐是我的孩子,我要怎么教育他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白欣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做我的保镖我不在乎,但是你敢跟天赐胡说八道,或者存了什么心思,我不仅会让你消失,也会让天擎消失,请你相信我的话。最后,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我恨你或怪你,当年的事情我基本都忘记了,当初我放了你就等于不会再对你所做的有任何计较,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存更多的情绪。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新请的保镖,听明白了吗?”
她终于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手段时什么,那就是不在意对一个还在想着过去的人说不在意。他说了那么,只表达了这三个字,不在意。她想从厉幕阳的眼眸中看到别的东西,她还是失望了,除了一点点的不悦,什么都没有。
“天赐是你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他,你就不心疼吗?”白欣榆只想他多重视天赐一点,给他一个完整而美好的童年。
“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厉幕阳不想再废话,声音无比的冰冷。
“厉幕阳,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白欣榆心痛的看他,“就算、就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天赐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这么对他,他才那么小。”
“白小姐,显然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并不适任,我只能打电话要求你的上司换人,”厉幕阳说完,要掏手机出来打电话。
“不要!”白欣榆冲动的抓住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忙松开手,“我马上出去。”
厉幕阳只拿眼看他,那目光明白的告诉她,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这个电话一定接通,她马上就得走人。
她是不能走的,好不容易可以这么近的看着天赐,如果她回去了,又哪里来的机会看他。她转身拉门要走。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要天赐永远不要知道你,你出现在在我面前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胆敢对天赐存任何心思,我不会心慈。”厉幕阳在她身后再次强调。
她低估了厉幕阳的冷情,这个男人她完全没有对付他的法子。她开门出去,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几步之远的天赐。
他明显的看到,她刚从色爸的房间出来,小小的眼睛里满满的是鄙夷,这个女的一开始用那么恶心的眼睛看他,马上又恬不知耻的跑到爸爸的房间。天下女人都这么恶心,用尽了心思讨好他,然后勾引他爸爸,这个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她看懂了天赐眼里的意思,她急欲解释,不想天赐这么误会她,讨厌她。可是她刚跨出一步,天赐就退回自己的小房间,怦的把门关上。
她回到房间时,李城在房间等她,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厉幕阳。”她老实的回答,感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厉幕阳的冷漠,天赐的厌恶,每一样都在凌迟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