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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过虑了,仁亲王是断不会反的,呵,这么说罢,棍棒只有举着,方才有威慑之力,若是真砸了下去,锅碗瓢盆可就全都得碎了一地,再要重建起来,实非易事,自忖大局在握之下,以仁亲王之智,又怎会去干这等无所谓之蠢事的。{”
听得四爷这般问法,邬思道登时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面带苦涩之意地给出了个明确的判断。
“嗯……”
邬思道的话虽是说得尚算平和,可四爷听在耳中,心底里却是不禁为之酸意翻滚不已,此无他,弘晴那头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在,大可以潇洒自如地玩掌控,可他四爷却须得含辛茹苦地积累底蕴,大半辈子忙活下来,到了如今,别说掌控朝局了,便是连造反的底气都没有,两相比较之下,差距未免太大了些,这叫素来心高气傲的四爷又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奈何实情便是如此,四爷纵使再不甘,也没辙,也就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
“先生,您可是说那厮此番会在朝中作梗,以保住工部不失?”
弘历的思维显然要比四爷敏捷了许多,只一听便抓住了重点之所在。
“世子说得不错,仁亲王如今军权在握,几可言已是立于不败之地,所差者,无外乎朝廷之统合耳,今八爷新败,原隶之诸官自不免为之惶惶,今上选在此际发动,除针对仁亲王外,未必没有收拢人心之想头,故而,无论是为工部之权柄,还是败坏陛下之威望,仁亲王必会奋起抗争无疑。”
听得弘历这般说法,邬思道脸上立马露出了丝欣慰的笑容,嘉许地点了点头,将个中之蹊跷简略地分析了一番。
“先生,既是如此,形势恐危,当何如之为宜?”
四爷早年走的是孤寡路线,在朝中的门下奴才本就不多,诚德帝刚上台那会儿,又被弘晴几乎端了个底朝天,剩下的旧部大多上不得台面,真要算起来,也就只有吏部侍郎戴铎一人勉强拿得出手,这年余来,虽是透过二阿哥弘晟全力开拓了一番局面,算是有了些收获,可也着实不算多,二来么,个中也没啥重量级的人物在,真要参与朝争的话,四爷实在是信心欠缺得很,问话的语气里自也就透着股浓浓的怯意。
“王爷说得是,此战胜算确是不高,然,纵使如此,还是须得见个真章,至不济也可让今上看看王爷的决心。”
邬思道并未急着解说全局,而是先行给出了个结论。
“嗯……,那就战好了,依先生看来,胜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