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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了。
“疯丫头,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刘胜说着,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
两行热泪从刘胜的眼眶中流下来,从那双冰凉的手中落下来。
那个时候丫头气得捶打他的后背,道:“我才不是疯丫头。”
但现在,丫头只是贴在他身上,冰冷的眼泪落在他的后背上,比风雨更冷,比霜雪更寒。
刘胜转过身看她,就见良姬泣不成声。
好似有千种委屈,好似有万众埋怨。
但是千言万语,她只说了一句:“哥,我好想你。”
刘胜把她抱在怀里,说道:“都是哥哥不好,没有早点来找你。”
良姬呜咽着,声音颤抖着,渐渐哭得声嘶力竭。
多少个想死又不敢死的日夜,多少年的苦闷和绝望,都随着眼泪决堤,都随着重逢纾解。
刘胜这样的铁男子,一时间也热泪满盈。
没有打扰这一对兄妹的团聚,赤夏静默地隐藏在黑暗里。
另一边,流民归来棚区,就如同新鲜的力量和血液重新注入这个衰弱的躯壳,整个棚区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狐女拉着曾繁的手仔细打量着,问道:“可曾受伤?”
曾繁笑了起来:“我怎么会受伤。”
狐女白了他一眼,两个人在角落里小声交流,贴着对方的耳朵说话,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曾繁有些心猿意马,目光直直地看着狐女,顺着她的脸上的伤疤往轮廓分明的下颌落去,顺着下颌往纤细的脖颈落去,顺着脖颈落在她挺立的胸脯上。
狐女却有些担心:“过几日朝廷若有人下来,你就要随我离开,万万不能久留……你往哪看呢?”
狐女伸手摸到他胯下,狠狠捏了一下。
曾繁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缩成一团,一时间什么心思都飞走了。
他嘴里嘀咕着:老夫老妻还害臊,脸上却堆起了笑意:“夫人刚才说什么?”
狐女道:“我说朝廷下来人之前,你要跟我离开。”
曾繁道:“夫人是女诸葛,都听夫人的。”
狐女哼了一声,伸出手,道:“给我吧。”
曾繁从怀里摸出来一块形如乙字的骨头,约有一寸长,递给了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