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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想到,顶辉煌的光景只持续了一年。
江宙16岁那年,徐叶羽在他柜子里发现了一些并不积极的药物,和利器。
抑郁症来势汹汹,将尚未成年的江宙完全包裹,他像一个铁块,在水中永无休止地下沉。
没有人能打捞他,他自己也不行。
几个月后,江宙有了轻生行为——
徐叶羽至今仍旧记得十二点的深夜里,急救车的嗡鸣划破所有安宁的假象,她从睡梦中被母亲摇醒,父亲连夜开车抵达急救室门口。
看着急救室恍若白昼的灯光,徐叶羽大脑当机,手脚冰凉,提心吊胆地、一遍又一遍为江宙祈祷平安。
所有能赶到的家人都赶到了,在走廊或坐或站地围做一团,迄今回忆起来的时候,画面好像还是有声音的。
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声辱骂,有人咬着牙红着眼眶嘶吼——
“为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自从你和他那次之后就这样了?!”
徐叶羽闭上眼睛,掐断所有的画面和声音。
薄薄的天光从窗外涌入,浮现在她眼皮上,闭上眼的时候,能感觉到昏暗中,投入了绒绒的暖光。
马上,就要回去了。
五天后,徐叶羽踏上回家的高铁。
高铁很快把她带回了这座她熟悉无比的城市,刚出站,陈芷和徐渊就站在门口朝她挥手。
上车之后,他们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徐叶羽一一回答完毕,可谓是尽详尽细。
“明天下午吃个饭,外婆外公都很想你,”徐渊转着方向盘,“一个星期要问我二十次你回来了没有。”
“知道了,”徐叶羽点头,“多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