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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武、风君子、宋教授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可是三个人拿着材料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很显然,这是一份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梁莺莺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这样一份谈话记录尽管有录音,也不可能作为证据。就算这东西能作证据,常武也不可能就这么拿出来──有很多时候,执法者注意的并不是证据,而是策略。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将它作为一个线索,常武继续去做他的便衣卧底。当然这份谈话记录并非毫无意义,至少它指点了两个方向:一是可以调查梁莺莺当年的死因,二是可以从那位孙公子身边的人下手调查当年毒品的线索。宋教授临走的时候告诫常武:“调查梁莺莺一定要小心,只能查背景资料,不能直接查这个死亡过程,否则会惹麻烦的。另外,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查那个孙公子,只能去了解他身边都有什么样的马仔,否则你这个警察就当不下去了。”
宋教授走后,风君子看着常武苦笑。他知道老宋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都是为了常武好。站在常武的角度却很为难,常武是个好人,而且是一心想做一个好警察。但是做一个好警察的前提就是他还要继续穿着这身警服。风君子偶尔发现这么个古怪的、不能用来做证据的线索,却查到了市局局长和市长公子的头上,确实让常武很难选择。
常武抽着烟一言不发,风君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问了常武一句:“常武,你究竟是在为辖区里的公民工作还是在为你们局长工作?”
常武苦笑着答道:“说出来,当然是为人民服务。但作出来,我是局长工作。”
风君子笑了:“你想通了就好,事实就是这样。为别人做事,为自己做人。你要懂得采取自己的方式。”
常武:“你说的轻松。那我怎么办?”
风君子:“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别去汇报。继续查案,发现什么别的线索再说。还有,梁莺莺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按着我得规矩,我要最终把它搞清楚。”
常武:“你当我是傻子,这种事情这么能汇报呢!看样子我们还得再去趟汉豪。”
风君子:“你花钱。我享受,这种好事我当然没问题。注意别太频了,太引人注意了不好,一、两个星期去一趟,刚刚做个熟客就行。”
……
一周之后,还是周末,风君子和常武又来到了汉豪洗浴中心。风君子这回可没有戴指环──那枚翡翠指环现在留在常武家。洗完蒸完之后。照例又来到休息大厅躺一会。躺下后不久,常武小声的问风君子:“你有没有发现熟面孔?”
风君子:“那些个小姐我觉得都很眼熟,上次我已经看过一遍了。”
常武:“我说的是客人,不是小姐……今天休息大厅的客人有六个我上次见过……”
风君子:“我不是警察,没这个职业习惯,你指给我看一看……那里面有一个是大学生,有两个是做生意的,还有一个估计是个小官员,另外两个是道上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