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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老管家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见他来得气势汹汹,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呢?原来是辞行。”老管家摇了摇头,转身去了。
那名随从走到院子里,向崔曜恭敬地施了一礼,“请先生原谅我们,我们实在很怀念巴格达,想先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崔曜心中冒出,‘皇上命自己再次出使巴格达,却又没有说几时出发,自己为何不立即出发呢’
这个念头一起,崔曜心中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虽然他是昨天才回来,今天就走似乎有些不妥,可三天时间转瞬即过,再不走难道真的要和她订婚不成?
一年多的磨练使崔曜有着异乎常人的果断和自立,他立刻对从人道:“你们也不要急,我明天也要返回巴格达,我们一起走。”
打定了主意,崔曜的精神慢慢松懈下来,一夜不眠的倦怠使他已疲惫不堪,也顾不得吃饭,他躺在榻上便呼呼沉睡过去,一直到黄昏时分,崔曜才终于一觉睡醒,嘴角尚留着酣睡后的甘甜,他洗了一帕脸,只觉得格外的精神抖擞,这时,一名丫鬟在旁边低声道:“长公子,老爷让你睡醒后就去见他,他在书房等你。”
“我知道了。”崔曜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快步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崔贤的书房就在崔圆书房的隔壁,父亲的书房他已经命人封存,在那个书房里充满了父亲的影子和气息,让他感到十分压抑,从岭南回来后,崔贤逐渐掌握了整个家族,但他心中对父亲始终有一种怨恨,他恨父亲对家族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他,尤其是前几年他从裴佑口中得知,张焕登位之初就打算将他调回朝中,可就是因为父亲的强烈反对而作罢,他知道这是因为父亲怕他染指家族事务的缘故,却将他丢在岭南那种荒蛮之地近十年之久,父亲的眼中哪里还有一点父子之情。
“老爷,长公子来了。”一名坐在门口的侍妾看见崔曜正快步走来,连忙向崔贤低声道。
“让他进来。”崔贤放下手中书,眼中泛起一丝不快,他下午回府后首先便问妻子今天谈话的情况,得知儿子竟是以为祖父守孝来推脱婚事,这让崔贤十分不悦,甚至有点恼怒,儿子对祖父的感情远远超过了他,祖父死了他要守三年孝,那如果自己死了呢?他又会守几年,估计连一个月也不会守。
虽然崔贤对父亲十分怨恨,但有一点却和他父亲想法一致,那就是崔曜娶房宗偃的女儿为妻,房家一直就是大唐的望族,房宗偃本人就是当朝户部侍郎,已经有消息传出,下个月他就将调升为吏部侍郎,房宗偃是一直就是楚行水的心腹,二年后楚行水退仕,不出意料的话就是由他来就将接替相国之位,这是权力平衡的必然结果,能与房宗偃结为亲家,他崔贤将来接替二叔的相位也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