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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得依然很大,雪亮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接连而来是一阵阵闷雷,张焕象一纸剪影般站在窗前,注视着黑沉沉的雨夜,等待平平换好衣服,他当然知道妻子让裴莹来送药的用意,从小他便视平平为妹,从没有娶她为妻的念头,在他内心深处,在一个个黑暗而孤独的夜里,他一直渴望身边能有一个象母亲那样美丽温柔的女子,无论崔宁还是裴莹,她们都弥补了这一点,甚至在京娘的身上,他也捕捉到了一种母性的诱惑,至少在他三十岁以前,他都在弥补着自己童年的不幸。
三十岁以后,尤其是随着女儿的出生,父性在他心中逐渐散发,在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中,他开始感到了一种身心的疲惫,一种渴望得到平静、渴望纯朴,渴望着能回到少年时那种无忧无虑生活的念头开始出萌生,在妻子一次一次的提醒中,他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平平。
应该说他对平平始终怀着一种深深的歉疚感,不仅师傅和知愚为己而死,更重要的是平平始终守身不嫁,她的心自始至终都在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张十八的身上,以至于在一次又一次父母的相亲逼迫中,她总是以出游来逃避,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对一个没有父兄依靠、没有后台背景的孤身女子,这意味着什么?
爱情虽然不能施舍,但亲情却是一种责任,他是平平的兄长,更是她的亲人,他有这个责任去照顾她的一生,可一年又一年,他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份责任,时间就在平平从不烦扰他的平静中悄悄溜走,可现在,当他终于决定担起这份责任时,他又彷徨了,平平,她会不会将自己的责任视为是一种施舍?在她心中,现在的兵部尚书张都督还能替代从前那个和她在雨天里打架的张十八吗?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份所谓的责任,这才是张焕不敢去解开的答案,就仿佛夏天的骄阳无法理解寒冬的雪花一样,他已经不知道平平的心。
“我好了”门拉开了,一片亮光投射出来,换好衣服的平平出现在他面前,衣服显得很宽松,张焕忽然笑了,小时候平平就是喜欢穿上他的衣服、扮作假小子在太原城中乱逛,一种熟悉的感觉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吃饭了没有?”张焕忽然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此一举,他自嘲地笑了笑,几名亲兵端着饭菜快步走进房间。
“来,咱们一起吃吧”张焕语气很轻松,尽量使房间的气氛缓和下来。
“你真的受伤了?”平平疑惑地打量他,她出身药房,对药味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如果张焕受伤,为何他身上没有一丝半点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