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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咬牙切齿地向女儿扮着鬼脸,他最后终于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背着手扬长而去。
天宝八年,李清担任户部侍郎已经有些年头了,按照大唐正常的升迁制度,四年一轮,要么升迁、要么平调;这几年他的考评都是中上,按理他应该升一级,或升为吏部侍郎,或调到上州当刺史,再过一轮甚至更短,他就能调回朝中为尚书了,当然,六品以下的官员升迁相对容易,越向上就越难,有很多官员,一生都停留在六品之上,尤其是没有功名的荐官或者是荫官,大多都只能做到六品。
这几年,他的新盐政已经完全步入正途,不仅是盐,从前年开始,铁也实行了专卖制,盐铁监的总部随后便迁到富庶的扬州去了,盐铁监的税收渐渐成为朝廷的主要收入源泉。
其中仅盐税一块,去年就给朝廷带来六百万贯的财政收入,彻底扭转了国库入不敷出的窘况。
但李清的另一项改革,即设立中央银行,成立官府柜坊,一直遇到了地方上极大的反对阻力,试点三年,终未能全面铺开,连当初支持他的李隆基,也因为国库的充裕,态度也慢慢变得暧昧起来。
人事上的变化基本不大,李、章两党依然控制着朝政,但微妙的变化却有,主要是杨国忠和裴党结盟,他再次被任命为京兆尹,原京兆尹裴士淹转任国子监祭酒,裴党势力因此大涨,已隐隐能和相国党及章仇党抗衡。
李清快步穿过中门,他确实有事,各地的收支帐表已陆续送到朝廷,户部一直在忙碌着统计和审核的工作,李清虽不具体操作实务,但他还任太府寺卿一职,这却是个务实的职务,大量的开支申请需要他签字批准,方可执行。
前面就是书房,李清转个弯,却见门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来,“老爷,章仇相国来了,有要事找老爷。”
李清微微一怔,此时夜已经深了,章仇兼琼在此时找他,会有什么事,他立刻想到了最近朝中的异动,李隆基在新年宴会上公开表示,他有退位做太上皇的念头,随即太子李亨的行情立刻看涨,早已门可落雀的东宫再度热闹起来。
很多大臣都认为李隆基并非是无病呻吟,事实上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接见朝臣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甚至还有李隆基在御书房中晕倒的消息传出,所以他公开表示有退位的念头,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李清却并不这样想,天宝五年上元节,他一手策划了保太子之局,最后虽然打悲情牌成功,但他自己心中却非常清楚,根本原因是李隆基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中间必然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李清猜不出来,几次探问高力士的口风,他也是笑而不答,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太子的危险并没有过去,只是被李隆基的歌舞升平掩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