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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目光灼灼,兴奋得连人形都好像不那么准确了,他伸出可能是胳膊的胳膊,握住了虞幸的肩膀。

“它在哪儿?”

虞幸被各种它他祂绕得有点迟钝,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表演完才艺的医生打算回归刚才的话题,问他那只偷渡的厉鬼的事儿。

可这牵扯到赵一酒,更牵扯赵家,乃至破镜。

虞幸真正确定自己还清醒的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仍然记得顾虑这些。鰢

“冒昧问一句。”他不闪不避地迎上可能是个医生的医生的目光,语气不容置喙,“你,或者说‘祂’,和‘它’是什么关系?”

最好别太坏,是个来寻仇的。

也最好别太好,是个来寻亲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会给本就是被迫融合的厉鬼的赵一酒带去灭顶之灾。

……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在观看。

早在虞幸被女护士带走的时候,直播间的信号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不仅时有时无,屏幕上还总是出现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扭曲色彩。鰢

在那条长廊里,观众们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钟扭曲色彩,早已在弹幕中刷屏。

等长廊走完,直播间的画面倒是恢复了。

观众们看到女护士走上楼梯,一路上有许多护士和医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同一个表情,干着自己的事,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但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宛如一人,只有女护士的表情比较生动,那阴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幸身上,嘴角却微微勾起。

之后女护士走进了一间功能不明的诊室,房间里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模糊人影,女护士将装死的幸放在床上,就忽然失去了表情,也和外面的同事们宛如一人了。

女护士走后,幸“醒来”,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奇怪的是,无论观众们怎么竖起耳朵听,都只能听见幸说的话,而那模糊不清的医生人影不论在说什么,传到他们耳中的都只有“滋滋滋”。

再之后的交谈,观众们抓心挠肝,只能从虞幸并不多的话里听到些似是而非的东西。鰢

然而不论弹幕怎么发癫,任义这回都没有给他们任何解答了,不仅是任义,其他有名的大佬也都神隐起来。

等虞幸问起厉鬼和的关系,观众已经麻木,面无表情、例行公事地发出整活弹幕——鰢

……

直播间的闹腾建立在一无所知的幸福上。

而此时此刻,虞幸正少见地有些紧张,等待着问题的答案。

医生歪了歪头,端详虞幸片刻,好像在揣摩要不要回答。

最终,他还是看在那黑纹和黑雾的面子上,抛出了答案。

“它是‘我’的孩子,‘我’亲自生下来的孩子。”鰢

虞幸沉默。

原来是寻亲的。

可他没想到这么亲。

他抱了一丝希望,对着这位男医生近乎荒谬地问:“是你生的……你这个医生生的?”

如果是这样,他今天就是冒着死好几次、跟不上主线触发系统惩罚等等风险,也要把这个医生直接干掉。

以绝后患。

医生神态间并不觉得他的问法有什么不对,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我这个医生,是‘我’。”鰢

或许是觉得反正已经开始解释了,解释多解释少都没区别,医生坐到了铁床边,一副医患关系和谐,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可能见过其他家伙的‘象征’?祂们就喜欢把一个分身分离出去,不管是当一个人还是当一个物件,往某个世界一丢就完事儿。”

“‘我’和他们不一样,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里存在的‘我’,本质上都没有区别,每一个都是‘我’,只不过身份不同,性格不同,存在的意义也不同。”

虞幸尽管知道对方正在说一些很了不得的秘密,科普得也很正经,但还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都这么多不同了,也能叫没有区别吗!

“但我们的记忆都是一样的。‘我’和其他的‘我’之间的连接,从来没有断过,‘我们’是一体,从来都是。”

医生好像又看出了虞幸的想法,他笑着,贴近坐在铁床上神色不明的虞幸,低喃道:“别分心。因为无论是哪一个‘我’……”

“都可以是。”鰢

“随时随地。”

最后一个字落得很轻,好像在那一瞬间,医生的语气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虞幸似有所感,悚然看去,瞳孔一缩。

他居然看清了医生的长相——无比清楚。

之前的所有模糊的,非人的地方都悄然消退,医生在此时此刻达到了最像普通人的顶峰。

虞幸耳畔却忽然警铃炸响,疯狂预警,就连在他理智的情况下不怎么会异动的都瞬间失了控,伸出来舔了舔唇。

像人,却不是人。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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