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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少,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就我丁有粮这点能量,威胁你显然是不现实的。我很卑微,我在您跟前就是一只虫豸。但我也想活,我也想平安。所以,这些小手段,权当是在万少您这里买一份保险罢了。”
保险自然是好听的说法。
归根结底这其实还是威胁。
你不捞我?那就别怪我把你给咬出来了,甚至我还把你爹都咬出来。
“说说吧,你都准备了哪些证据?”
“万少,你这可就问的有些外行了,这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丁有粮显然是豁出去了。
江跃阴森森道:“你觉得眼下你有资格拒绝吗?”
“万少,咱们都用这种方式相见了,还谈什么资格不资格?我知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不说的话,你会弄死我,或者让我生不如死之类的。更有甚者,你打有可能还会拿我家人来要挟我,对吗?”
真要是万一鸣,这些都是常规操作,是必然会发生的。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些你都不怕?”
“我怕,我当然怕。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光害怕有用吗?我害怕你就不弄死我了?就不拿家人要挟我了?”
显然,丁有粮没那么天真,他大概也真是豁出去了。
江跃察言观色,判断出这丁有粮大概是真要顽抗到底。
这种人是硬骨头,就算严刑拷打,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而且,丁有粮这厮明显心很硬,即便拿家人去威胁他,恐怕也很难凑效。
见江跃沉吟不语,丁有粮也不去刺激他,眼皮低垂着,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已经认命了。
“老丁,看不出你还是个硬骨头。”
“过奖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真要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丁某人也就活到头了,我家里人多半也就跟着活到头了。你万少手有多黑,我多少是有些耳闻的。”
“老丁,我很心痛啊,你对我误解很深呐!我们明明合作得很愉快,你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到底是不是被人蛊惑了?”
“没人蛊惑我,要说蛊惑我,也是你万少的手段让我太害怕。商业局的老段,还有土管局的老张……万少该不会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吧?”
“丁有粮,这里没别的人,你想说什么,大可敞开了说。”江跃冷冷道。
“万少,你也别气急败坏。圈子里都知道,老张和老段,只不过是万少你手底下无数条人命的其中两条罢了。恰好这二位我都熟,跟我也算有些交情,他们不明不白死了,我总有些兔死狐悲。”
“呵呵,你知道的还挺多。”
“不是我知道的多,是万少你有时候做事太不加遮掩,也太霸道了些。所以我们这些人跟你卖命,哪个不是提心吊胆?所以,我们做点准备,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你们这些人?这么说,你私底下还串联了不少人?这是随时要准备跟我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