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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段断断续续,像是无序又像是有序的敲门声在白怀光的耳边响起。
他趴在一片草丛之中,将鸭舌帽压低,隐藏着身形,悄咪咪地盯着下坡的一座木屋。
木屋前,一个穿着脏乱乌黑,身形略有佝偻的男人,正将身体贴在门前敲着门。
“我能进来吗?”男人的姿势很怪,敲完门后整个人趴在门板上,搞不清是听还是看。
从白怀光的角度看去,他看不见男人的右手,对方像是刻意将右手藏进了宽大的袍子里。
男人保持这个姿势并未太久,大约过了十秒钟左右,他的左手按在门板上将其缓缓推开一道缝。
白怀光拨开挡在眼前的杂草,雪白的眼睫毛抖了抖,目光炯炯地盯着门缝。
只可惜他除了模糊的黑暗外,什么都没能看清。男人似乎也很谨慎,只推开一个他侧身挤进的缝隙,就快速钻了进去。
至此,身影彻底消失。不过白怀光留意到,在门板的下方流下了一道朱红色的血珠,一直滑落到石缝之中。
他慢慢挪动着身子,重新将身躯藏匿在草丛和石堆中,不被人发觉。在四周寂静之中,他掏出始终在身下压着的一个黑色笔记本,将夹在其中的圆珠笔拿了出来。
“17点38分,疯子第四次从外归来,重复了敲门、询问、进入的步骤。这一次他带回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滴血之物。”合上笔记本,白怀光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看着沙沙作响的树叶。
这已经是他监视疯子的第四个钟头了。自从午后他在村长家与众人分别后,就在村落中不停搜索对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