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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地方的学阀们,更希望他们的教习先生、提学官们前往松江府海事堂就学,回乡办校,朝廷少管;朝廷自然是希望无论是松江府海事堂,还是杭州府海事堂,都是朝廷的海事堂。
这只是权力争夺的一个剪影,廷议的内容极多,要不也不能拖到四月份,比如这校舍,土地从何而来,但凡是海事堂占据的位置无不是地方上上之地;比如这观星台营建靡费,一个观星台那可不是三五万银币就能落地之事;比如这舟师上船这船从何来等等。
权力的争夺总是无时无刻的,操舟的终究是人,谁掌控了人才的产出,谁就在海权上增加一分话语权。
这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政令的滞后性,权力需要分配,而分配需要斗争和妥协,这都需要时间,朝廷办事向来比民间慢一拍,这也是原因之一。
迫于人才旺盛的需求,这海事堂扩大规模的事儿,终于以朝廷的意志,算是办了下来。
围绕着官船官贸还有一大堆的廷议内容,有的自然要在朝议上宣布,有的则是直接从文渊阁下敕谕至地方督办。
这海贸事儿在朝议之中占据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大抵和最近的北伐,不相上下。
“陛下,昨日贡院大火,门已落锁,烧死士子举人共计九十余人。”礼部尚书姚夔在朝议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站了出来,怀着忐忑的心情,讲了一件京城人人周知的大事。
“朕昨日在文华楼登高望远,看到贡院方向火光冲天,烧死了这么多人?”朱祁玉的语气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
若是贡院大火,还得礼部尚书奏闻朱祁玉才能知晓,他这皇帝也不用当了。
其实昨天贡院起火之后,朱祁玉就让卢忠走访调查了一番,上朝之前,卢忠就把初步调查的结果呈到了朱祁玉的面前。
事情说简单,其实还是略显复杂,但是说复杂,几句话也能说清楚。
都是请师宴给闹的。
春闱揭榜以后,花了大价钱请了师父的举子们却没中榜,自然是有点情绪,这师父们收了束脩却没办成事儿,自然也是有愧,这些请师的举子们,多数被老师父们安排到了国子监入学做了禀生,为下一次科举做准备,这也是往常年的惯例。
本来请师,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之事,不中是你没本事,难道指望在京这不到月余的师徒关系,就把你从不中培养成进士出身?
可是今年的举子里出了个刺头,这个刺头联合了一众未曾中榜的学子便闹了起来,这个刺头闹腾着要敲登闻鼓喊冤,老师父们一看这是要造反啊!便把这贡院的门给锁了,防止举子们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