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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为何引得水夫们如此大打出手?
根据缇骑的走访,广州府内,甜水一担价八十文,苦水减半,八十文大约五分银,等同于五斤猪肉,而一担水,最重不过一百二十斤。
而从白云山拉山泉或者占据了甜水井,是不花一分钱的。
居广州者,不怕米贵,而怕薪、水贵也。
薪就是柴,薪水常常连用,表示日常生活的必需条件,但是价格昂贵,居住不易。
广州酷热,每到六月天的时候,就是饮水需求最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八十文的甜水,还会涨价,翻番的涨。
广州府知府邵光就曾经上书痛斥:高抬水价,不过井户各分地段,借口天旱以虐人耳,岂真旱魃之虐哉!
邵光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好请求场外援助了。
这种甜水坐地起价,在六月的时候,一担水就变成了一百六十文,十斤猪肉。
问题就来了,这些水夫结成的帮派,往往跟百姓们说,天旱了、天热了,甜水都得送官署,他们也没有办法。
甜水的价格,甜水的供应,都是赶车挑水的车夫们决定的吗?并非如此,是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些势要豪右们在借着天时涨价罢了。
这假道学向来如此,古人善则归君,过则归己;如今这道学,便是过则归君,善则归己。
朱祁玉来到广州府的时候已经六月份,正是这水价高企的时候,广州府事三令五申,追查了几次,结果都是无果而终。
于谦犹豫了下说道:“广州府担水夫逾五千众,松江府担水夫逾三千众,京师亦有三千,陛下,这鬻水之事,自两宋就已经普遍起来。”
“这城里的人越来越多,这衣食住行,都是活着的必要之物,自然有人在里面囤货居奇,并不意外。”
于谦的意思是这个问题,也是大明百万人口的大城越来越多,这是发展中的问题,不仅仅是势要豪右这些朘剥者在牟利。
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新问题,总要有新办法。
朱祁玉两手一摊说道:“所以两宋朝廷有钱啊,坊郭户搞十等分,乡村户搞五等分,坊郭户收屋税,乡村户收田赋。”
“不仅如此,这城里还有粪霸、水霸、薪霸,两宋朝廷官办专营,把这个钱赚了,到了咱大明,骂名朝廷担了,这钱却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