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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第一件事密州提举司民营转官营,并且有计省太监齐新前往提督,第二件事则是入贡、通商混为一谈。
这是朱祁钰故意这么写的。
大明海贸,无外乎,贡舶与商舶二事。
贡舶为王法所许,司于贡舶,贸易之公也,是为入贡;
海商为王法所不许,不司于贡舶,贸易之私也,是为通商。
大明长期坚持海禁战略,导致了大明对海贸之事,尤其是私人海贸,疏于管理。
急剧扩张的私人海贸,在超过两百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被市舶司纳入管理范围之中,直到隆庆开关,在漳州月港建立了供给私人海贸的市舶司,才算是将入贡、通商纳入了王朝的管理范围之内。
但是持续了十七年的隆庆开关,张居正一死,人亡政息了,月港反而成了藏污纳垢,一起发财之地。
朱祁钰这个圣旨,话很短,但是事儿,很大。
朱祁钰在恢复提举司的编制,提举市舶太监。
将贡舶和商舶相提并论,意图将私人海贸,纳入管辖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兴安读完了奏疏,向后走了两步,奉天殿内一片安静,就是根儿针在地上,都能听得到的安静。
一阵春风拂过,吹动着窗边的重重罗幕,发出了呼啦啦的响声。
朱祁钰笑着说道:“怎么,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呢?”
朱祁钰他要开海禁的试探。
一个老臣颤巍巍的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臣蔡愈济有本启奏。”
朱祁钰看着这老臣,点头说道:“讲!”
蔡愈济俯首说道:“臣自愧疏庸,叨沐圣恩如山高水深,粉身碎骨无足以报涓埃,夙夜兢惕,寝食弗宁。幸惟仰我圣君之德,天地同仁,恩盈四表……”
“讲正事。”朱祁钰示意他不要在念经了。
朱祁钰打断了蔡愈济的施法。
新朝新气象,有事说事,上来摆出一排的高帽子,说一堆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