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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不由得感慨,治国这种事,这些优中选优的臣子们,的确都是扛鼎之流。
于谦说的党锢、党祸,并不是宋朝特有。
明朝末年,万历年间朝臣,借着京察和大计,搞党争,直接把大明搞成了半残。
萨尔浒之战中,杨镐和努尔哈赤,在萨尔浒摆开了阵仗,准备打仗。
而彼时,朝中京察和大计,齐楚浙三党和东林党,正是撕咬的最凶狠的时候。
萨尔浒大败而归,熊廷弼经略辽东,颇有作为,打败了新胜士气高涨的努尔哈赤,守住了沈阳,甚至一度在开原、铁岭和努尔哈赤陷入了拉锯战。
熊廷弼在辽东颇有作为,想要培养兵力、积蓄实力,以戚家军旧脉为核心,再建辽东都司军威。
熊廷弼并不是党人,如果真的严格来算,他属于楚党,齐楚浙败北,东林独大,熊廷弼辽东经略被罢黜,以袁应泰取而代之。
袁应泰最后战死沈阳,沈阳陷落,辽东都司就此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朝中群议汹汹,熊廷弼还没走到京城,就再次被任命辽东经略。
熊廷弼立刻以三防布置之策,以广宁、登来、山海关为犄角,准备好好的跟努尔哈赤碰一碰。
结果广宁巡抚王化贞,摆了十三万大军与城外,与士气正旺的建奴八旗正面对垒,被打的溃不成军。
熊廷弼被传首九边,东林党的王化贞,却苟活到了崇祯五年,才被崇祯皇帝从诏狱里提了出来,明正典刑,砍了脑袋。
齐楚浙三党败了,但是没有完全败,他们聚集在了魏忠贤的党羽之下,再建阉党。
大宋的彼时彼刻,正如大明的此时此刻。
君出、虏入、播迁、党祸,果然是四亡国之祸也。
大明的确强,但是再强,也承受不住四祸齐出,最后折腾到了亡国的地步。
朱祁钰深以为然,嘉纳其言。
铨柄,必须牢牢的握在皇帝的手中,京察之事,尤其是六部明公和都察院总宪这等要害职务,皇帝必须亲拿亲问,方为安国定邦之策。
“于少保真乃国士也。”朱祁钰颇为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