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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经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了,手臂递过去给她打理。
棉签很快被血打湿,她很小心地换了一根,然后给他打预防针:“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程迟本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一听她这话立刻皱了眉,嘶一声:“好痛。”
阮音书下意识给他吹了两下,柔柔绵绵的风滚过肌肤一圈,她蓦然回过神来,“痛什么啊,你又在给我演。”
要痛他早就该叫了,才不会这时候才说。
“我这是配合你。”
酒精碘伏这种东西他用多了,久而久之确实不会怎么痛了,记得有一次他从拇指到手腕被刀划得血肉模糊,只好紧急去缝线,那地方很偏,大医院离得远,就近就只剩诊所。
诊所麻药用光了,那次缝线他全程没用麻药,咬着牙生扛。
那次实在是太痛,他的汗淌满了整件背心,似乎人生中所有的痛都在那一刻受完了,所以之后再碰上的伤,同那次比起来,都算是小打小闹,也感觉不到多疼了。
阮音书帮他上着药,有的伤口浅,只是浅浅血珠渗出,但有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置信这会出自一位父亲的手笔。
终于,在处理到第不知道多少个伤口的时候,阮音书终于禁不住问道:“你爸和你有仇吗?这下手也太狠了。”
程迟答得很快:“有啊。”
“有什么仇?”她抬起头,“你不是亲生的?可看起来又不像啊……”
“是亲生的,”程迟说,“不是亲生的他可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她拧起眉头:??
这是什么逻辑?
程迟笑着揉揉她发顶,“他就是那种,在外面应酬受尽了气愤又称不了英雄,就只能在家里发泄的那种男人。”
“我爷爷一共五个孩子,程河是大哥。成年之后五子分程氏产业,他分到的最多,但争议也最大。只要他做的不好,股权随时面临被分走的风险。”
阮音书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他压力应该很大吧。”
他语气仍旧淡淡,像是在讲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以前经营的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也还不错。直到几年之前,家里产业越来越差,资金难周转,一度快要倒闭,我们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几个小三,精力都被小三分走了,公司也被小三盘的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