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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按照军规,似廖立这般因为不从将令、自作主张、擅离职守而害死军中大将级人物的将军,哪怕最轻的处置也是砍下首级悬于营门三日。以此告诫、警示三军,毕竟军心一日不可懈怠。
但是,廖立可也是帅级的大将啊,而且能耐比起齐植只强不弱,就连齐植亦感觉棘手的太平军大将卫庄。在廖立面前却毫无还手余地,无论是用兵还是单挑,皆被廖立压制得死死的。处死这等猛将,别说谢安心中不舍,就连众冀州军将领亦是不忍,但问题是,如何劝说谢安,如何圆满得解决此事呢?
对视一眼,众将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心下无计,旋即颇有默契地望向苟贡,这让苟贡一愣之余心下苦笑连连。也难怪,谁叫他是谢安身旁最亲近的心腹呢。
只是,就算是心腹,此刻亦不好冒然插嘴啊,毕竟苟贡以及狄布、漠飞等人并不属于军方体系,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插嘴军方上的事物,哪怕他是谢安的心腹。
而就在这时,帐幕撩起,蜃姬秦可儿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待注意到帐内压抑的气氛以及帐内众将恳求般的目光时,秦可儿愣了一愣。
“如何了?”谢安开口询问秦可儿道,这是他自进得帐来的第一句话。
轻盈地走到谢安身前,秦可儿面容上略带几分微笑,轻声说道,“大人放心,那一刀只是刺在刘军师肩窝,虽伤得颇重,但亦算是皮外之伤,妾身已为刘军师妥善包扎,相信不碍事的。虽说当时刘军师昏厥过去,不过方才却已醒了,另外……”美眸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齐植尸体,秦可儿收敛了面上笑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另外,齐植将军的事,刘军师也已知晓了……”
“她怎么说?”谢安沉声问道。
[来了!]
众将只感觉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毕竟这事关一位同僚的生死。
“刘军师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植的尸体,秦可儿低声说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齐植将军既然依旧愿意留在军中,想必也知晓何为沙场凶险、刀剑无眼,似马革裹尸这等事,相信齐植将军生前亦不奢求……”
静静倾听着秦可儿转达刘晴的话,谢安越听越皱眉。
毕竟看似话中句句都是替廖立求情的意思,但是言语间,却依稀表露着对此事的愤懑。不难猜测,刘晴对于此事多半是愤恨的。毕竟齐植是迄今为止唯一还愿意留在她身边、不求回报为她效力的忠诚之士,然而却因为廖立的擅离职守而被魏虎所杀。
但是,刘晴却不敢说得太过,免得谢安迫于压力而将廖立处死,如此一来,刘晴非但得罪了谢安。更得罪了冀州军上上下下的将领,将之前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关系毁得干干净净。要知道,她还有求于冀州兵的,她还希望着能借冀州兵的力量诛灭伍衡与其麾下太平军。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齐植已故,若因此又害得廖立将军亦亡于刑事……相比齐植亦不希望看到此事。”
尽管先前的话叫帐内诸将微微皱眉。但是这后半句,倒是叫唐皓等人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后半句话刘晴确实表露了不因此惩办廖立的意思。但是,刘晴的意思可不代表谢安的意思,最终的裁决结果如何,那还得看谢安对此的决定。
“是么?刘晴不追究么?——呵,她是不好追究啊!”微微叹了口气,谢安将目光望向依旧叩跪在地的廖立身上,在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沉声说道,“廖立,你觉得本府此番该如何处置你?”
廖立闻言浑身一震,额头紧贴地面,低声说道,“末将无言以对,只感罪孽深重,但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