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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说完了之后,居然还勉强行了个礼,接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身影却是格外的颓废消沉。
原来,这巩老虎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东夏讨伐吴作城时候,主帅李明德的牙兵,属于鬼面都的序列,乃是与吴作城亲自交手过的,最后却是因为拉肚子拉得天昏地暗,几乎没死在营帐里面,平白的做了俘虏,然后在三里部里面做了半年的牧奴。
说起来也是巧合,跟随林封谨出来的赤骑中的拓虎,便是刚刚说话的那个,恰好是当年巩义的主人。
当年巩义重病欲死,乃是拓虎延请医生给他治疗,后面虽然是做了牧奴,放羊放马,可无论是三里部的战士,还是抓来的俘虏都是在做这些事情,并且三里部的人也没有虐待他们,吃饱穿暖,并且草原上的肉食丰富,巩义还结结实实的长了十来斤肉。
两军交战,那是命中注定,战场上都是你杀我,我杀你,兵卒若棋,身不由己,双方都并没有私怨。严格的说起来,还是东夏来侵略吴作城呢,所以巩义对三里部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大概过了半年,林封谨也不想留他们这些职业战兵,隐患太大,东夏也不愿意自家的精锐白白流失,所以巩义就被赎了回去。
正是因为在吴作城这边呆了半年,所以巩义才明白自己与拓虎之间的差距,并且拓虎为他治病,也未虐待折辱他,巩义心中也是知道自己欠了人家的情,这时候便是敌得过,也是没有脸面站出来与之放对,何况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除了忍气吞声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此时见到了平时在营中威望十足,说一不二的“巩老虎”居然怂得如此厉害,其余的人都是面面相觑,知道恐怕自己等人这一次遇到了了不得的铁板!
见到了再也没有人跳出来叫嚣什么,领头的赤必雄笑了笑,转身就走,其余的军汉实在是不甘心,忍不住就有人出声道:
“喂!!有能耐留下来个名号,这样就走了?”
赤必雄叹了口气道:
“你们还不服气?很好。西街季家,随时恭候大驾。”
在暗中观望的林封谨觉得这件事处理得蛮好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等到赤必雄等人一走,军营里面立即就仿佛是炸开了锅似的,汹涌闹腾了起来,几乎有大半人都在讨论着这些草原人的来路,这些厮杀汉子都十分暴躁。纷纷都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甚至不乏拍着桌子大声喝骂的。
有的不明内情的人听说了这事以后,当下就要提着刀子去西街季家找人家的霉头,接下来又被劝住了,便是因为巩老虎当时诡异的反应。并且后来巩义对自己手下也是明明白白的有告诫,叫他们不要去打那些马匹的主意,这件事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便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本来这件事就应该是到此结束的,不过。那被赤必雄拿来做典型的赵家大汉却是有三兄弟,老大赵霸却是军营当中另外一个都尉冯横的亲兵,当下便去恳求老大要去找回面子。
结果那冯横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何况也是看得马厩当中的那些良驹十分眼热,心道双拳难敌四手。你这几个狗屁草原蛮子射术再精,老子带几十号兄弟去一拥而上,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然后冯横带着这样的心态找到了季家去,军营当中的众人都以为有一场好戏,结果呢?不到盏茶功夫,一干人都是灰溜溜的逃了回来,看起来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就像是抢骨头的时候被踹了几脚的狗似的。冯横更是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这帮王八蛋,这帮草原蛮子!怎么会有这么多??”
就在众人猜测这冯横要如何报复回来的时候。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有人推断,应该是冯横怕将事情闹大,知县参他一本扰民不是好玩的,不过真正的原因是,冯横估算了一下自己手底下的实力,很郁闷的发现就算是倾巢而出却都未必奈何得了那帮人,真的动了粗,那就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的节奏.......
***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东海贼的援军没来,东夏国的援军却是终于来了,这一次前来的有一万多人,从西面开拔了过来。东海贼应该也是早就在很多的交通要道上设置有眼线或者间谍之类的,在等到了讯息的当天晚上便是逃之夭夭,留下来了一座空营。
这一支军队移动过来了以后,自然是不可能驻扎在了城内,不过能够统帅万人大军,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将了,此时东夏也没有什么文贵武贱或者说是文贱武贵的说法,一切都是以品阶来说话。
所以,这位统帅大军的冷将军自然是稳坐中军帐,等候附近的文武官员前来拜见就是了,而这时候,骑兵的统领孟柱生也是终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病倒,所以跑来晋见的就变成了冯横和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