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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阿雅蹲在地上,正小心地替范宁洗脚,最后两天都是坐马车北上,范宁着实有点疲惫,准备上床睡觉了。
这时,朱佩端着银耳燕窝羹走进来,她将碗放在桌上,问道:“王相公来做什么?”
“他来寻求我的支持,这段时间他连连受挫,希望我能支持他。”
朱佩不满地哼了一声,“当初他劝天子不要去西夏,结果把你架在火上烤,这个时候就想求你帮忙了,这人还要不要脸皮?”
范宁笑了笑,“王安石我认识他多年,他是个倔牛脾气,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又比较刚愎自用,不听别人劝,但说人品,他和张尧佐完全不是一回事,劝天子不要去西夏,倒不一定是为了对付我,而是他确实害怕天子染病,那可是他唯一的政治依靠。”
“可富相公不会是故意骗你吧?”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偏见,那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会往坏处想,这是人的本性,富相公并不是骗我,他确实是认定王安石居心叵测,但他的结论未必公道,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这么说你打算支持他?”
“王安石的方案我是支持的,但要怎么表态,看看再说,不能急于跳出来。”
“算了,我只是关心一下,官人自己把握,今天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朱佩给阿雅使个眼色,阿雅会意,用干布给范宁擦了脚,便端着盆起身出去了。
范宁轻轻哼了一声,朱佩却嫣然一笑,“坐了两天的马车,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
说完,她也关上门出去了。
范宁只得躺在床上,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一样,只片刻,便昏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