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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过去了,家乡会是什么样,家乡还有没有活着的乡亲甚至是活着的人,那都是我不敢想的事情,我完全不敢想象我回到家乡,如果一座熟悉的房子都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都看不到,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苏咏霖也随之沉默了。
田珪子是处州松阳人,祖上三代贫农,两代佃农,连着五代人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世代牛马,还是越混越差的那种牛马,终于到了田珪子这一代,因为一场雪灾,连佃农都没得做了。
当年不只是他的家乡遭遇雪灾,周边很多地区都遭了雪灾,他的家乡还算是情况稍好一些的,所以很多难民涌入,迫切需要工作机会,于是和本地佃户展开惨烈的内卷。
田珪子的父母要养两个孩子,实在是卷不过那些饿急了眼接受二八开合同的单身优质难民,失去了佃户的身份,被赶走了。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田珪子一家四口人,父母和妹妹相继在逃难路上冻死、饿死,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艰难跋涉。
也算是命运的巧合,苏咏霖九岁那年冬天跟着父亲前往处州开辟苏家私盐贩售的新市场,在路上遇到了一群逃难的难民,一眼看到当时和他一样九岁的田珪子跌倒在地爬不起来,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他从温暖的驴车上下来,把田珪子带上了车子,给他裹上了毯子,自己动手,一勺一勺的用暖和的稀粥救活了他。
从那之后,田珪子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就算是苏家贩私盐贩到了处州,田珪子也刻意避开,不想回到那个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