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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霁呕了两声,又喝了花茶压了一下才好些了,十分歉疚地看着姜言意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姜言意尴尬道:“是我之过,没提前询问你。”
谢初霁连连摇头:“世间肉类哪有贵贱之分,不都是果腹之物罢了,方才的牛肚很好吃。”
她像是想证明自己的话不假,做势又要涮毛肚,姜言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忙阻止了她:“我就喜欢吃这个,今日贪嘴,你就留给我吧。”
谢初霁神色还是十分愧疚。
姜言意用勺子捞起一个煮熟的包心牛肉丸放到谢初霁碟子里,“吃点别的。”
古人不吃动物下水,姜言意自己对于一些内脏也不怎么喜欢吃,但对牛肚实在是没免疫力。
说到下水,前些日子她发现楼里的伙计把鸡杂全扔了,说一丁点东西,腥味又重不好处理,没法吃。
如意楼现在生意做大了,底下的伙计有时候浪费食材,姚厨子也看管不过来。姜言意颇为恼火,她把霍蒹葭放到如意楼两天后,伙计们倒是立马老实了,现在扔个东西都得请示酒楼管事的。
她心情好,给如意楼的伙计们做了一次鸡杂面后,现在楼里的伙计都拿鸡杂当宝。
这顿饭吃到后面,谢初霁不知是被辣的,还是心里的难过再也压抑不住,一边吃一边哭,喝了两杯酒,估计是又醉了,满脸坨红问姜言意:“你曾经那般喜欢陆家公子,是如何放下他的?”
姜言意差点被刚吞下的香菜猪肉丸给噎死,缓了缓才道:“不值得就放下了。”
“值得?何谓值得?不过是念亦或者不念罢了。”谢初霁眼神朦胧,却还是透出一股子悲伤。
姜言意以为她说的是慕世子,叹了口气道:“初霁,其实人生在世不止情爱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些东西,留在记忆里未尝不是一种珍重。”
谢初霁似点了一下头,又似完全醉过去,倒下时把脑袋磕桌子上了。
上次姜言意就见过谢初霁醉酒,她醉了和不醉的区别其实不大,顶多就是说话比平日里更直白大胆些,说完想说的话,倒头就睡。
姜言意只得无奈地唤霍蒹葭进来帮忙把谢初霁扶到马车上去。
霍蒹葭进屋后,眼神一直往火锅上瞟,小小身板抱起谢初霁后,问姜言意:“东家,这汤咱们能带回去晚上涮菜吃吗?”
姜言意爽快点头:“打包带走。”
辣椒在这个时代是稀罕物,一顿火锅得用不少辣椒,她巴不得当成两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