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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往日封朔是心中烦闷想喝酒,今日却是心中高兴想喝。
他喊出那句话后,姜言意僵在原地没动,迥然道:“小店……还未备薄酒。”
自以为有了把柄在人家手中,姜言意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怎么看怎么怂。
封朔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吓到这小厨娘了,思量片刻,只觉这小厨娘莫不是怕他花天酒地?
他干咳一声:“无事,本王也不常喝。”
这对话怎么越来越奇怪?
姜言意是觉着有点不对劲儿,但眼下身份暴露的恐慌感占据了她大半心神,也就没去细想这份不对劲儿。
她瞧着封朔似乎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样子,硬着头皮问了句:“您不怪我?”
封朔以为她是在说管束自己喝酒的事情,只觉这小厨娘平日里性子干练爽利,但对待感情一事怂萌得很,瞧着也怪可爱的。
他笑道:“我又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为何要怪你?”
她不喜欢他在外面喝酒,他以后不喝就是了。
姜言意听得一脸迷惑。
今天的大将军,这么通情达理的吗?
这态度,怎么也不像是对待一个欺瞒他这般久,又伪造户籍的有罪之人。
虽说他跟皇帝不对付,但自己名义上的庶姐还是皇帝的宠妃,脑子进水的渣爹如今又得皇帝重用,站在他的角度看,自己怎么着都像是个被皇帝安插过来的苦情细作才对……
她先前一直隐瞒自己身份,一则是怕皇帝的人发现了她,再次对她下杀手。二则是怕这位大将军压根不信她,毕竟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心眼子都比常人多长了好几个,通常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
封朔不知姜言意脑袋已经快糊成浆糊了,他先前心情抑郁,不觉着饿,眼下满心愉悦,才觉腹中空空,问了声:“可有能果腹的?”
姜言意暂时把一脑袋浆糊收了收,“有,我这就去给您拿。”
姜言意回了厨房,她一个时辰前炖了只猪脚,眼下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戳进猪皮里,骨和肉也是轻轻一挑就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