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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小厮眼睁睁看着霍蒹葭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萧邯一路磕磕碰碰往西厢房去了。
封朔离开了宴席,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就赶去看姜言意。
过了中秋,夜里的凉意就一天比一天重,姜言意披了条薄毯,坐在罗汉床上看书,沉鱼怕她伤眼睛,多点了几支蜡烛。
封朔进屋时,姜言意手肘撑在矮几上,手抵着额头,脑袋一点一点的,竟是已经睡着了。
封朔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从她膝盖上拿下她翻看的那本书,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书,姜言意就醒了。
“你回来了。”她揉揉眼,因为不久前沐浴过,头发全披散了下来,少了同商人们打交道时的那股凌厉劲儿,像只困倦的奶猫。
“困了怎不睡?”封朔帮她把长发别到耳后,手顺着黑发轻轻往下抚,落到了她后颈处,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帮她捏了捏。
姜言意舒坦得眯起眼,看书看久了,脖子正酸,被他这么一捏,缓解了不少。
她道:“白天午间才睡过的,可能是冬困,最近老是乏得紧。”
封朔低笑出声,捏着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来:“这才哪到哪儿?你这冬困来得未免太早了些。”
姜言意不客气用自己脑袋蹭了蹭他肩膀,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蹙眉问:“你喝了多少?”
封朔记得她不太喜欢自己喝酒,便往少了说:“没多少,就一坛,庆功宴少不得要喝将士们敬的酒。”
喝了一坛还说没多少?
想到这是必不可少的应酬,姜言意也没再说什么,只问:“庆功宴上一切顺利吧?”
封朔坐在罗汉床上,背靠软枕,握着姜言意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手指处的骨节,微仰着头闭目道:“还好。”
姜言意听出他嗓音里有淡淡的倦意,扭过头就看到他在烛火下精致的下颌线和因仰头的姿势而更加明显的喉结。
为了躺得更舒服,他扯松了领口,墨色的外袍下,纯白的里衣松松垮垮堆叠在那里,配上他此时清冷厌世又懒散的神情,姜言意只觉该死的诱人。
她看着他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轻咬了一下。
封朔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他看着姜言意,神色似乎有点震惊,狭长的凤眸里隐约又有别的东西,浓郁深沉得叫姜言意不敢去细看。
她一手撑着她的胸膛尴尬爬起来,像一只试图偷腥被当场抓住的猫,干咳两声道:“我先前估摸着你快回来了,让蒹葭去厨房拿醒酒汤,她怎还没回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