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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人听闻芍药这样一个丫鬟这样的言语,大概会惊疑,因为自古阶级分明,奴不问政事是常理,若是问了,也多惊慌不安,少见如此年纪的小姑娘有这样的镇定。
大概,仆从随主?
“大概怕的也不是逆贼,逆贼者,作乱而败,图的是隐藏,日后好东山再起,反而不敢太过猖獗暴露行径。”
芍药惊讶,更有疑惑,但很快想通了,“那怕的莫非是……因乱而生的流寇?”
明谨勾唇浅笑,伸手轻拍芍药脑袋,也没言语什么,但芍药已喜滋滋把收蜜饯罐子的箱盒装好。
“对了,姑娘,这次要您回去,还不知是个什么说法,您可担忧?”
若忽然要在外的年轻姑娘归族,尤其是外放驱逐的,常年不搭理,忽然来一诏令,总归让人心里不安。
芍药这么问,便是因为她担忧,怕自家姑娘吃了委屈。
在她看来,自家姑娘这些年来本就十分委屈。
“不会,就当是回家看看吧。”明谨神情不见任何困顿忧虑,只有温和恬淡,倒是能安抚芍药的不安。不过芍药正要给谢明谨理下发髻,外面雷声骤来,雨滴洒洒而落。
这雨来得比他们预料的更早一些。
雨势也猛,看着就要转瓢泼大雨似的。
车夫皱眉,车马速度越发得快了。
雨雾一来,水汽扑面,谢明谨用手指轻抹了下脸庞,满是湿润,虽然清爽,但她还是放下了帘子。
车马奔速,雨声更急。
芍药看自家姑娘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慌,跟着安静坐着,偶尔说两句关于庄子上的事情,正说秋收税赋的问题,忽听外面车夫低喝:“前方何人!”
紧接着鞭子挥甩,马匹嘶鸣,马车跟着动荡了下。
“姑娘,这……”芍药一惊,下意识就去看谢明谨,但谢明谨不动声色,反手按住了芍药要来护自己的手,轻拍了下,淡淡摇头。
芍药这才安静下来,而外面密集传来的闻纵跃提射跟刀剑铿击声,很快被大雨磅礴溅落声压下,变得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