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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句话,客厅纸箱子里那只受了伤的鸟,虽然有是雄鸟的嫌疑,却也还是被命名曼妙了。樱水岸每天都让她跟曼妙说几句话,给它清理喂食;乔元寺慢慢地没有那么不甘愿了,有时离开前,还会用指腹轻轻抚几下它温暖光滑的背羽。
镜子全都被樱水岸给收起来了,那么小一个戒指里,居然什么都能塞进去,简直像是科幻小说里的道具。没了镜子,她只能有时用手摸一摸脸;感觉倒是很正常,鼻子还在中央,额头上也没有多一个洞。
有时她觉得,自己家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复健中心,每天都被许多训练课目占满了,樱水岸就是她的医生。如果她处理曼妙时动作粗沉了,他就会在她的胳膊上也一模一样地来一下,问她“这样你疼不疼?”;若是对书上一段话理解不了,她就别想动地方了——哪怕一个词一个词地分析拆解重组,她也必须弄明白了,才能起来喝水活动。
“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一次二人做完训练,她这样问道。
“反正我要在这里过十四个月,”樱水岸不知正在倒腾一个什么东西,头也不抬地说,“做什么不是做?下雨天打孩子,我就是盐放多了闲的。”
乔元寺扑哧一声乐了,但这一点点笑容迅速又放弃了她的嘴角。她最近的状态越来越稳定,这一点不用樱水岸说,她自己也能感觉到——“乔元寺”终于回到了乔元寺的身体里,将后者的形状稳固地钉住了。只不过,另一层阴影也随着她的好转,而越来越深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付出这么多努力,拼了命地要保持住自己不变,如今终于要成功了;只不过,成功了之后又怎么样呢?这个地方已经不可逆转地成为了变形人的世界,她独自在汪洋大海般的变形人之中生活,能把现状维持住多久?她在多久之后,会再次遭受到同样的攻击?
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恐惧与忧虑付诸过言辞,樱水岸也从来没有表示过类似的意思,所以她不知道他是否也想到了同一点。不,或者对他而言,他并不觉得那是一个什么值得忧虑的事: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说起过,他不会永远在这里待下去,自然也不会去想以后的事。十四个月后,他会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在几个星期之后,他会离开自己的家。
天地间只有这样一个人,而他只存在于这样短暂的一小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