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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的吧……所有变形人,似乎都对答案心知肚明。
屋一柳坐在自己的一滩冷汗里,近乎麻木地看着外头的街道、电线杆、店铺和行人不住后退,一时间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口中都应付了几句什么,只是等车子停在学校侧门旁边的时候,他才一惊而回过了神。
……这些变形人,不仅仍旧神智清楚,甚至早就暗暗开始了针对正常人的狩猎。
或许是他的演技过关,屋一柳对于自己竟然能够全身下车,颇感到了几分意外——直到那辆出租车确实开走了,他才忽然一下感到两腿都软了。他重重抹了一把脸,在进学校之前,先拐弯去了旁边一家文具店,买了一瓶胶水、几块肉色的创可贴胶布。
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他小心地用胶水把半只眼睛黏起来了。那胶水不很强力,他得时刻注意保持着,以免一使劲就把眼睛全睁开了;除了把半只眼皮用胶水“压”下去之外,他又把嘴唇抿起来,以肉色贴布贴在上头——这样一来,他乍看上去,就好像是缩小了半只眼睛、嘴也消失了。
当然,只要一靠近就会发现他的脸经不起推敲;但他一向以帽遮脸、低头避人,勉强改到这个地步,大概也能保证一时的安全了。
虽然作了改装,屋一柳仍旧没有贸然进入宿舍楼。他在附近找了一个隐蔽处,盯着从大门里进进出出的人,足足守了半个小时。楼下似乎没有人在望风等待,但他实在不敢说李伯斯没有在楼上守株待兔。
他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安——他生怕自己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来,赶紧低着头站起身,掉转方向往图书馆走去。图书馆后面是一大片草地和树林,相较而言人烟稀少,自然也更安全一些。
就在他遥遥走向图书馆大门的时候,屋一柳无意间一抬头,恰好瞧见了逻辑课上的那个老太太正从大门口走出来,抱着一叠书本文件,慢腾腾地下楼梯。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她,是因为她的面貌仍旧如常、神色仍旧平静。
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从没见过老太太的脸起过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