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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文曲可不曾理会周可法此时的神情,仅是自顾自笑道,将从书童处拿来的棋盒摆到棋盘旁轻轻一笑,“我为人少有上当受骗的时节,想来既是在上齐宦海仕途里头往来摸爬滚打过许多年月,何等阴险狡诈,堪称算尽前路的机关算计,都也曾见识过不少,承蒙圣人恩宠,再者自身多添
几分小心谨慎,并不曾中招,而偏偏栽到你周可法手上。”
“当年那场棋并非是我稳胜,而是你周可法小胜一招。”
周可法神情一动,但什么也没说,仅是从荀文曲书童手中,掂起一枚白子,思量再三,最后相当犹豫地将这枚棋子放在天元处,而后就翘起腿来,静静等候荀文曲接招。
而这等举动,连荀文曲一旁从不曾开口的小书童都是有些气恼,侧脸望着荀文曲面皮,满面涨红。
世人知晓周可法此人的,大多是褒贬不一,但往往所说最是统一的,乃是此人最不知深浅,更是为人狂悖,从来不曾去理会旁人所思所想,仅是一味凭己身的好恶做事,分明是位学问深厚的文人,犯起混来,却是比人间的莽夫武人更是遭人恨得牙痒。
又见天元,连窦文焕与张亚昌都不曾晓得自家这位师父,所思所想为何,倘若是授业时节便罢了,但偏偏是同这位上齐朝堂里最高的高手对弈时节,再度天元起手,这可不单单是托大,反而有些当面骂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