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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从始至终坐到车帐里头,双手攥拳,除却盯着云仲之外,就是朝车帐前头望去,默默掐指算数,三番五次欲要出手,但最终不知怎得只是低下头去,神情黯然。起初道童十指还算够用,不过自从牵车那头马儿倒伏下去过后,就要重新使十指计数,足轮换过两三回三十余处,才是杀尽周遭敌手
。
也不是道童不愿出手,而是其一赵梓阳始终令道童切记不到生死攸关,断然不可出手,其二是因师父从早就嘱咐过无数回,眼下道心未成,不能妄动杀心,免得日后有违道门真意,倘若要破而重修,真不晓得要多耗多少年头。
远山之外尚有敌。
百来位铁骑立在陡坡处,目力好的,手搭凉棚远眺,却半晌一句话也不曾说出,直到那领头统领狐疑,一把推开这位探哨,才是瞧清场中除却还有两骑并立,横七竖八伏尸遍地的景象,登时将双眉立起,半晌无言语。
先前这一支铁骑先一步由大元而来,倒是比后来那一支新差遣而来的铁骑,先行抵达这夏松边关,但迟迟不曾出手,只是暗地潜藏紧紧跟起赵梓阳这行人,不知是为出于自保军卒,还是迟迟也不曾试探出几人的深浅,而经天色未明时这场争斗,为首那统领险些惊起满身寒毛,紧皱双眉看向场中,见的确是无人生还,失魂落魄似倒退几步,靠到马背上,很是不耐烦将甲胄拽将下来,狠狠骂了句晦气。行事不利,自然要受胥孟府责罚,没准前阵所获的功勋,要狠狠打上番折扣,却是极容易引得军中不悦;但如若是放开手脚分生死,即便是这两人强弩之末,大抵也要平白搭上许多条性命。
乌福从来就只是个微末统领,如是不曾有些行军打仗的巧法,只论身手,连个弱卒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