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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元俭自幼身在大元境中,向来不曾出大元一步,更是深知大元铁骑本事,尤擅骑射,且马上刀枪功夫皆是自幼磨练所得,连年同狼群争勇斗狠,更是学来一手不亚于荒漠草原当中大狼的狡诈兵略,又岂能是如此好应付的,更何况如今巍南部大半人手虽是披甲可成兵,但仅此地庭帐所在,并无太多人手,与城外如此数目铁骑角力,同以卵击石无异。
“通常而言,这时应当装模做样问起何副官两句,可有御敌之策,但谁人都知晓,眼见得敌手数倍与我,又谈何良策,胥孟府中有大才把持,竟当真是将十余大部牢牢笼络到麾下,凭大势压人的本事,的确是教人心生怖惧。”见何副官并未有接酒的意思,吕元俭又是将旧葫芦拿回到自个儿手上,斜靠城头,美美饮上两口,突然笑道,“其实你比我还要年纪浅些,身手不差,更是能稳住城中披甲之人的心思,就冲这能耐,死在此地,便很是冤屈,要是真能走出此地,去往别处投身军阵之中,未必就不能捞取个将帅高位。”
城外依旧人马声错杂。
城头上许多巍南部汉子身披甲胄,默默持刀而立,望向城外翻飞旌旗,时常要将刀交左手,擦去右手手心汗水,稳稳心神,继续死死盯住城外如一团翻滚墨云玄鱼的铁骑大阵,心中不知存了何等念想,兴许是身后老幼家眷,也或许是只想喝上一壶好酒。庭帐易守难攻,可也非是固若金汤,城头虽是有刀剑排布,但谁人也难说,究竟来犯这一众铁骑,究竟有甚破城的法子。
世上坚城多矣,但大多皆是难以免于教人踏上城头,砍去王旗。
“但愿我不曾允百姓出城这事,能得偿所愿,若是赌错一步,罪过可就大喽。”吕元俭拽出腰间刀来,明光烁烁。
刀长三尺又余,尾穗青绿,弯刃厚背,吞口雕有枚南字,乃是吕元俭及冠一日,由上任巍南大部族首所传,相传数代,而刀光常盛无衰,形如才淬。